第9章 生死较量

　　一

　　人群渐渐平静了下来。尕鲁蹲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真险哪，差一点又被魔蝙蝠抓了去。

　　原来魔蝙蝠拎走的只是个包袱。尕鲁在慌乱中掉落了“蝇甩子”，却机灵地抓住了不知是谁递过来的包袱，顶在自己的头上，这才让魔蝙蝠抓了个错。

　　尕鲁找到“蝇甩子”后，起身寻找包袱的主人，他得向那人道声谢。

　　“没事儿吧，孩子。”一位老奶奶关心地问着尕鲁。

　　“老奶奶，是您救了我吧？可惜我把您的包袱弄丢了，真对不起。”尕鲁面对老奶奶，深感歉意和愧疚。

　　老奶奶并没有生气，相反，她拉住尕鲁的手，安慰说：“孩子，你别难过，那包袱里只有几件破棉衣，不值几个钱。重要的是你没有被妖怪抓去，这才是我们大家的福气。孩子，你用不着为这事道歉！要不是你，我们都得离开自己的家乡，四处流浪。”

　　“老奶奶，我送您几件新的棉衣吧。”尕鲁说罢，嘴里念起咒语，将“蝇甩子”往空中一挥，一个崭新的包袱便从天而降。尕鲁双手托住包袱，递到老奶奶的手里，说：“老奶奶，您看一看包袱里的棉衣合不合您的意？”

　　老奶奶接过包袱，蹲在地上，当众将它打开。村民们被包袱里华丽而又精美的棉服惊呆了，大家从来都没看见过像眼前这么贵重的衣服，老奶奶更是惊奇得不知所措。

　　“爷爷奶奶，大叔大妈，对不起，我得走了，周围还有几个村子也在遭受蝗虫的侵害，我得去帮助他们。”

　　尕鲁和乡亲们告别后，就上路了。当他再回头看的时候，那老奶奶也早已不知了去向。

　　二

　　且说魔蝙蝠飞进山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山崖，才敢停下来休息。正当她准备处置尕鲁的时候，才发现落在地上的居然是一个破包袱！一怒之下，她把包袱和里面的旧棉衣撕了个粉碎，扔下了山崖。

　　“算了吧，反正那小子也走不远，我先抓点小动物吃吃，补充一下体力，然后找个山洞美美地睡上一觉，再去抓那小子也不晚。”魔蝙蝠这样想着，就钻进了山崖边的树林里。

　　尕鲁带着白兔姑娘，去了其他几个闹蝗灾的村子，替百姓们除了害之后又踏上了寻找阿妈的路。

　　尕鲁走着走着，发现迎面而来的两个骑马的人很眼熟。当他俩走近后，尕鲁认了出来，马背上那两个悠闲自得的汉子，正是抓走阿妈的那两个讨债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到这里，尕鲁几步快走，迎了上去。

　　马背上的两个汉子也认出了尕鲁。“这位小弟弟，你还活着呢，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从妖怪手里逃出来的呢？”其中一个汉子笑嘻嘻地说着。

　　“这件事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我是出来找我阿妈的，快说，你们把我阿妈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们不说出来，就别想离开！”尕鲁生气地说道。

　　“小弟弟，你别生气！就在你被抓走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出现一条火蛇，直冲你阿妈飞了过去。我俩吓得只顾逃命，连头都不敢回，哪里还知道你阿妈怎样了？信不信由你，小弟弟，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呀！”马背的那个汉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姐姐，你相信他俩的话吗？”尕鲁扭头问道。白兔姑娘变成的小瓢虫从他的领口走出来，说：“看他们的神色，不像在说假话。”

　　两个汉子看见这个小瓢虫会说话，吓得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连连大呼：“小仙人，饶命啊！”

　　“快起来吧，我又没说什么！”尕鲁瞅着那两人灰白的脸色说。

　　两个汉子浑身发抖，不敢站起来，用恐惧不安的眼神看着白兔姑娘变成的小瓢虫。

　　“哦，原来你们是怕我呀？快起来吧，我不吃人的。”白兔姑娘笑着说。

　　两个汉子哆哆嗦嗦地抓住马缰绳就跑了。尕鲁看着他俩那副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三

　　尕鲁继续上路寻找阿妈。他和白兔姑娘已经走了一

　　个多月，可还是没有阿妈的任何消息。

　　一天，他们来到一个正在遭受洪水侵害的小村庄。

　　洪水还未退去，村民们都被困在一个较高的山头上。

　　“尕鲁，快把老奶奶送给你的那串佛珠附上咒语，然后往泄洪的山口扔过去！”白兔姑娘说。

　　尕鲁立刻取下脖子上的佛珠，念了几句咒语，将它迎着洪水抛了过去。

　　转眼之间，一颗颗佛珠变成了一块块巨石。巨石垒成一堵十几米高的大坝，把奔腾而下的洪水拦腰切断。

　　受困的村民们亲眼目睹了这一神奇的过程，一扫悲苦的深情，都伸着脑袋，向尕鲁这边张望。有些年轻体壮的汉子，迫不急待地跳下水，向这边游了过来。

　　洪水逐渐退去，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地蹚着泥水，往村子里走来。

　　“尕鲁，快发挥‘蝇甩子’的威力，把那些被洪水冲垮冲倒的房屋、猪窝鸡舍、牛羊马圈都恢复原貌，再把那些被洪水卷走的牲口和财物也都找回来，咱们要给村民们一个惊喜。”白兔姑娘站在一旁出着主意。

　　白兔姑娘话音刚落，尕鲁就迅速地挥舞着“蝇甩子”，嘴里念起了咒语。不到一刻钟，地上的淤泥瞬间消失了，那些倒塌的断垣残壁全都不见了，一座座新房屋、一个个新圈舍拔地而起，连村民们喂养的牲口和家禽，也一个不少地物归原主了。

　　回到村里的乡亲们顾不上去看自家的新房屋，也顾不得清点自家的牲口，而是一股脑儿地围住了尕鲁，都争着向尕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尕鲁的个头小，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站在后边的人，为了亲眼看到他，就从前边站立的人的胳肢窝里伸进头来，他们的鼻子几乎要撞到尕鲁的额头上了。

　　一位壮汉见尕鲁被大家挤得站都站不稳，便伸手把他抱上自己的肩头。其他村民也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想摸一下尕鲁，以表达对他的崇拜和感激之情。

　　四

　　村民们和尕鲁正在兴头上，谁都没有注意，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奶奶也挤进了人群里。她一边拨开拥挤的人群，一边死死地盯着坐在壮汉肩上的尕鲁。

　　老奶奶来到壮汉面前，偷偷地伸出锋利的双爪。这时，一个小女孩发现了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尖叫了起来。

　　小姑娘的叫声惊动了尕鲁和白兔姑娘，他俩同时看见了这个老奶奶。

　　“是魔蝙蝠！”白兔姑娘喊了一声。

　　尕鲁来不及出手施展魔法，于是，他“嗖”地跳到地上，变成一只小甲虫，藏在了附近的石头缝里。壮汉见尕鲁突然失踪，一时间还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女孩抱住他的腿，喊道：“爸爸，你看那个老奶奶，多吓人啊！”

　　壮汉转头一看，眼前这位老婆婆长得着实吓人：满口尖利的牙齿参差不齐地裸露在嘴唇外边，闪着凶残的寒光。村民们被她的样子吓得纷纷倒退了几步。

　　魔蝙蝠走到壮汉面前，冷笑着说：“刚才坐在你肩上的是我徒弟，你把他藏到哪儿了？快把他交出来！”

　　壮汉感觉这个老奶奶来者不善，壮了壮胆子，说：

　　“老奶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您跟您徒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魔蝙蝠咬牙说道：“何止是误会，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帮您找找吧。其实，小孩子都调皮，你好好教育就行了，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壮汉子打着哈哈说。其实他心里着急，怎么能让这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老太婆伤害自己的恩人呢？他想赶在这个老太婆之前找到尕鲁，通知他赶紧逃走。

　　躲在石头缝里的尕鲁，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有点担心，这时候他要是使“蝇甩子”和魔蝙蝠斗法，怕是会殃及到乡亲们，该怎么办才好呢？“算了吧，尕鲁，我们还是偷偷走掉，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白兔姑娘和尕鲁想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