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危难重重
- 2021-07-26 08:46
- 十五岁的小船长
- 作者:儒勒·凡尔纳
- 来源:网络
就这样,在前面描述的情况下,他们在水流的推动下顺水漂流了八天。
沿途,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严重的意外。在漫长的旅途中,两岸都是茂密的森林。小船继续前进,岸边那些繁茂的大树渐渐消失了,变成了辽阔无边的大草原。
即使在这个地区也很少有当地土著涉足——迪克,桑德对这个事实是不会感到遗憾的——至少,这里的动物还很多。斑马正在岸上漫步,还有麋鹿和一种被称作“卡阿马”的体形优美的羚羊,但它们在天黑后就都消失了,将这个世界让给了猎豹。人们经常听见猎豹的吼叫声,甚至还可以看到狮子在高大的草丛中自由自在地奔跑。
直到目前,这些逃亡的人还没有遇到任何凶残的动物或人的攻击,无论是森林还是河流都还安全。
不过,通常在每天下午,迪克·桑德都会让小船靠近岸边,然后弃船登岸观察一下河岸附近的情况。
事实上,他们每天都需要补充一些新的食物。目前,在这个地区,根本找不到当地部落的主要粮食作物,木薯、高粱、玉米和水果都没有。即使有一些农作物,也是野生的,根本不能吃。迪克·桑德只好被迫去打猎,尽管枪声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有时候他们也需要点起火来,那时他们要用步枪上的探条在一根无花果树枝上不停地旋转,正像那些当地人一样,或者说像那些猿猴一样用这种办法取火。据考证,有些猿猴就是这样钻木取火的。点燃了火,他们就可以烤一些麋鹿或者是羚羊肉来作为几天的食物。
7月4日,迪克·桑德只用一颗子弹就打死了一只“波库”,为大家准备了很多美味。这种“波库”类似梅花鹿,它们的身长有5英尺,头上长着长长的环形鹿角,全身的皮毛呈土黄色,上面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斑点,它们的腹部为白色,肉质非常鲜美。
就这样,他们一路航行,每天还上岸或者停船休息,到7月8日的时候,他们大约已经漂流了近100英里。
不过,这已经是很长一段旅程了,迪克·桑德已经开始在心里疑惑,这条长长的河流会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呢?一路上都有一些支流汇入,可是河面并没有因此而明显增宽。原来水流一直朝向北方,现在却忽然转向了西北方向。
无论如何,这条河流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食物。他们将长长的藤蔓制成垂钓的绳子,然后用上面的尖刺作为鱼钩,这样居然能够钓到几条鲜美的“桑鲫卡”。在当地,人们将这种鱼制成熏鱼随身携带。另外,还有一种味道鲜美的黑鱼名为“乌萨卡”,一种下牙床软骨可以做成梳子的宽头鱼,还有一种名为“达加拉”的小鱼,这种鱼最喜欢水流,与鲱鱼同类,很像泰晤士河的银鱼。
7月9日,迪克·桑德经受了一次极为严峻的考验。当时,他独自一人上了岸,举枪瞄准了一头长角露出灌木丛的驼鹿。他刚开了一枪,突然在离他30米远的地方窜出一头可怕的猛兽。无疑,这头巨兽也一直盯着这只驼鹿,因此这时跳出来抢夺迪克的猎物,而且不会轻易放弃。
这是一头凶猛的狮子,体型巨大,被当地人称为“卡拉魔”。这种狮子不是那种脖子上不长鬃毛的“尼雅思”狮子,身高有5英尺,是一种可怕的猛兽。这头狮子猛地一窜,扑到被迪克·桑德射中的那只驼鹿身上。这时驼鹿还活着,它在这头猛兽的利爪下挣扎、哀号着。
迪克·桑德放下了武器,因为他已经来不及将第二颗子弹推进他的枪膛了。
狮子早就发现了迪克·桑德,可是它现在只是在那儿站着,望着迪克。
在此之前,迪克·桑德已经引起了狮子的注意。但是它站在迪克·桑德对面,一动不动。
在这种情况下,迪克·桑德只能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得救。他并没有打算将子弹推进枪膛,甚至也没有打算逃走,他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狮子那一对又红又亮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迪克·桑德,它在犹豫不决。两种猎物一个在挣扎,一个一动不动,那么它该选择哪一个呢?如果那只驼鹿不是正在狮子的利爪下挣扎、呻吟,迪克,桑德一定已经丧命了。
就这样,人和狮子互相对视着,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他们僵持了足有两分钟时间。
突然,狮子一口叼起那只仍在挣扎的驼鹿,正如一头猛兽抓起一只小兔子,然后用坚硬的大尾巴抽打着身旁的灌木丛,消失在高高的茅草中。
迪克·桑德仍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了那个地方。
回到自己的同伴中间,对于刚才那场以冷静险胜的战斗,迪克·桑德什么也没有说。他很清楚,如果他们这几个人不是随水漂流,而是徒步穿越那些猛兽常常出没的森林和平原,那么流浪者号上这些幸存者恐怕已经全都丧命了。
这个地区虽然荒无人烟,但是以前似乎并不是这样,在一些低洼的地方,他们不止一次发现了村庄的遗迹。
人和狮子相互对视着
正如戴维·利文斯顿博士的观察,那样多次在这些地区进行考察的探险家同样能够辨认出一些村落遗迹。在那些高大的大戟草围成的篱笆中,虽然已经没有了茅屋,只有祭神的无花果树孤零零地矗立在空地中间,但是可以肯定这片空地曾经是个村落。按照当地土著的习俗,只要部落酋长去世,村庄里的居民就可以迁移到其他地方定居。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条河流经的地区,人们也像非洲其他土著一样,全都居住在地下的洞穴中。这些仍处于人类最低发展阶段的野蛮人,只有在夜间才会走出他们的洞穴,正像夜晚才会出来活动的野兽一样。如果有人遇到这些野蛮人,一定如同遇到野兽一样凶多吉少。
迪克·桑德毫不怀疑,这个地区可能是食人族居住的地方,因为有三四次,他在那些散落在林间空地的灰烬中,发现有烧焦的人骨,正像是食人族吃过人肉留下的痕迹!
很可能,在迪克·桑德和他的同伴L岸的时候,他们会遇到卡佐德的食人族。因此除非在绝对必要的情况下,迪克·桑德不能再让小船靠岸停下来,他还嘱咐埃居尔,一旦他在岸上发出警报,他就要迅速将小船开走。那位正直的黑人答应了迪克·桑德的要求,可是每次迪克·桑德上岸的时候,他都很难在韦尔登夫人面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7月10日晚上,在河流的右岸出现了一个水上村庄,因此他们要愈加提高警惕。由于河道渐渐宽阔,在这个地区形成了一个小湖,湖中坐落着三十多座茅屋,这些茅屋搭建在高出水面的木桩上,河水就从茅屋下流过。迪克·桑德他们的小船,也要随着河水从茅屋下漂过,因为大河的左侧堆积了很多石头,挡住了航道。
这个水上村落的确有人居住,因为那些茅屋里火光闪闪,还可以听到一些类似猛兽吼叫的谈话声。如果那些支撑茅屋的木桩间拉起了拦网——那是常见的现象,那么迪克·桑德他们的小船撞上拦网,就会发出声音惊动茅屋里的人们。
迪克·桑德站在船头,他压低声音,指挥着操橹的埃居尔,以免小船撞上茅屋下那些已经被蛀虫腐蚀的木桩。这个夜晚异常明亮,他们从小船上可以清楚地看清周围的情况,而他们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然后,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时刻。两个土著正在大声讲话,他们蹲坐在湖面的两个木桩上,而迪克·桑德他们的小船正好要从这两个木桩之间通过。那两个木桩之间的通道非常狭窄,改变方向是不可能的了。
难道两个土著不会发现迪克·桑德他们的小船,然后大喊起来,将整个村庄的人全都惊醒吗?
当小船漂到距离那两个土著不足100英尺的地方,迪克·桑德听到他们的谈话声更加热烈。一个土著将那堆漂过来的草堆指给另一个土著看,因为这个草堆可能会撞破他们正要拉起的那个用藤蔓编织的拦网。
他们一边急忙提起拦网,一边大声喊叫着让人来帮忙。于是,很快有五六个黑人沿着木桩走了过来。他们站在连接两根木桩的横梁上,大声喊叫着,不过他们在说什么无从知晓。
相反,除了迪克·桑德低声发出的命令,在茅草伪装的小船上没有任何声音。埃居尔小心地移动着右手,来回摇动着长橹。丁戈偶尔忍不住会发出低沉的呜咽,然而小杰克用两只小手用力按着大狗的上下颚。
小船外面是潺潺的流水声,水流冲击着木桩。在木桩上,那些吃人的土著大声喊叫着。他们正在迅速拉起他们的拦网。如果他们的拦网能够及时拉起来,那么小船就能顺利地漂过去,如果拉不起来,那么小船就会将拦网撞破,而小船里的人就会暴露无遗。这时,停船或者是改变航向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木桩下的水流越来越湍急,而小船在水流的推动下迅速向前漂去,因此迪克·桑德已经无能为力。
半分钟不到,小船便冲进了两根木桩之间。幸运的是,那些土著们终于用尽全力将拦网拉了起来。
可是,就在小船冲过木桩的时刻,正如迪克·桑德所担心的那样,覆盖在船上的一片茅草被掀掉了。
一个土著大叫了一声。他是不是发现了隐藏在茅草下面的人呢?他是不是已经将他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的同伴?完全可能。
可是,迪克·桑德和他的同伴们已经迅速逃出了危险地带,他们在急流的推动下,很快便漂出了很远。不久,那个湖上的村庄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靠向左岸!”出于谨慎,迪克·桑德向埃居尔发出命令,“水流已经又适合航行了。”
“靠向左岸!”埃居尔说着,用力将橹向外一推。
迪克·桑德走到埃居尔身边,望着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的水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后面也没有船只追赶上来。大概土著们没有小船,因此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高高地升起,也不见一个土著出现在河上或者是岸边。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迪克·桑德一直让小船沿着左岸漂流。
在随后的四天中,也就是从7月11日到14日,韦尔登夫人和她的同伴们发现,他们眼前的地貌开始出现巨大变化。他们途经的地区已经不仅荒无人烟,而且已经完全变成了沙漠,正如利文斯顿博士在他的第一次非洲之旅中考察卡拉哈里沙漠一样。这个地区的土地干燥而又贫瘠,丝毫不像大河流经的上游地区。
他们仍漂流在这条浩瀚的大河上,因为这时它已经完全可以被称为大江了,而且似乎要一直流向大西洋。
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他们的食物来源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储备的食物已经完全没有了,而且目前很难再钓到鱼,更是看不到猎物的踪影。驼鹿、羚羊以及梅花鹿等野兽无法在这个荒漠地区生存,而既然没有这些动物,那些以它们为食的猛兽也就消失不见了。
夜晚,他们再也听不到熟悉的猛兽的吼叫声。目前,他们能够听到的,只有打破夜晚的宁静的蛙鸣。海军上尉卡梅伦,曾经形象地将这种蛙鸣比喻为一个造船场,其中各种工种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和鸣。
河流两岸的原野,一直远远地伸向东西两侧的山脉。这些原野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看不到。满地都是大戟草,不过这种大戟草是不能提炼淀粉的植物,只能提炼出一种非食用油。
迪克·桑德他们目前最需要的是可以吃的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时候,埃居尔告诉迪克·桑德,当地人常常用羊蕨草的嫩芽和纸莎草的嫩心代替食物充饥。他在跟踪伊本·哈米斯带领的沙漠商队穿越森林的时候,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常常不得不吃这些东西度过艰难的时刻。幸运的是,羊蕨草的嫩芽和纸莎草遍布在河流两岸,而且纸莎草的嫩心味道甘甜,因此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小杰克比任何人都喜欢这种食物。
不过,这些植物由于缺乏营养,因此难以长久地抗拒饥饿。第二天,多亏贝内迪表兄想出一个好办法,他们才吃到了一些好东西。
自从发现了那只可以使他的名字记入史册的“贝内迪六脚昆虫”后,贝内迪表兄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将他那只宝贝昆虫,放到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他用针将它别在了自己的帽子里。利用停船的几个小时,这位昆虫学家经常上岸采集他的昆虫标本。这一天,当他正在高大的草丛中到处寻找昆虫的时候,忽然惊飞了一只小鸟,而这只小鸟的羽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迪克·桑德举起步枪正要射击的时候,贝内迪表兄大声拦住了他。
“不要开枪,迪克!一只鸟是不够五个人分吃的。”
“它足够杰克吃了。”迪克·桑德一边回答,一边瞄准了那只并不急于飞走的小鸟。
“不,不!”贝内迪表兄说道,“不要开枪!这是一只引路鸟,它可以带我们找到大量的蜂蜜!”
迪克·桑德放下了步枪。如果能够找到几磅蜂蜜,那可比一只鸟更有价值。于是,贝内迪表兄和他跟着这只小鸟一路向前走去。小鸟飞一段停一会儿,似乎在邀请他们跟随它的踪迹。
他们并没有走很远,只不过几分钟后,他们就看到几棵老树隐藏在一片大戟草丛中,老树周围飞着密密麻麻的蜜蜂。
贝内迪表兄并不愿意抢夺这些勤劳的膜翅目昆虫的“劳动果实”,可是,迪克·桑德要比他现实得多,他点燃一些干草熏跑了那些蜜蜂,然后取到了很多蜂蜜。最后,他将一块蜂蜡扔给了引路鸟,算是与它共享这些好处。然后,他和贝内迪表兄一起返回了小船。
这些蜂蜜受到极大欢迎,不过仍是太少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开始遭受饥饿的折磨。12日这一天,他们的小船停靠在了一个蚱蜢聚集的河岸边。这里聚集着难以计数的蚱蜢,它们分为两三群,覆盖了大片的空地和灌木丛。
这时,贝内迪表兄说,当地人经常将这种直翅目昆虫当饭吃——这完全是事实——他们竭尽全力捕捉这些天赐的吗哪(1)。在这个地方,蚱蜢多得足以装满十只小船,而且将这些蚱蜢在小火上一烤,即使那些不饿的人也会感到美味可口。贝内迪表兄自己也吃了很多,虽然他一边大吃一边叹息——这是事实——他还是吃了它们。
无论如何,漫长的旅途中遇到的各种身体和精神上的考验,也该结束了。
尽管在这条水流湍急的大河上漂流,并不像他们以前行走在森林中那样疲惫,但是白天的气温异常炎热,晚上的潮气又很重,而且还有蚊子的不停围攻,因此他们这种水上漂流也并不是很舒服。
应该到达终点了,可是迪克·桑德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旅行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他们还要漂流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这条河一直向西流去,那么他们现在早该到达安哥拉北部的海岸了,可是如果河水一直朝偏北方向流去,那么他们还要漂流很远才能到达海边。
7月14日早上,当水流突然改变方向时,迪克·桑德感到十分忧虑。
小杰克站在船头,当他透过茅草的船篷眺望远方的时候,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片水域。
“大海!”杰克大叫道。
这个词使迪克·桑德全身一抖,他急忙跑到小杰克的身边。
“大海?”迪克·桑德答道,“不是海,还没有到大海呢。可是,这至少是一条通向西部海岸的大江,而我们所在的这条河只不过是它的一个支流。或许,那是扎伊尔河!”
“但愿上帝保佑正是这样!”韦尔登夫人说道。
是的,假如这片水域正是扎伊尔河或刚果河——几年后,斯坦利发现了这条又名刚果河的扎伊尔河——那么他们只要沿着这条大河向下漂流,就能到达葡萄牙殖民政府在河口管辖的那些村镇。
迪克·桑德希望正是这样,而且他倾向于相信这种结论。
在7月15日到7月18日这几天中,迪克·桑德他们的小船在白茫茫的水面上快速向前漂流着,而且沿途也不再那样贫瘠不过,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将自己隐藏在船舱中,因此从河岸上看去,这只小船始终像一堆茅草在顺水漂流。大约再过几天,流浪者号的幸存者就可以结束他们这次苦难的旅程了。那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会由于自己的忠诚和勇敢得到奖赏,如果年轻的见习水手自己没有要求最大的一份,韦尔登夫人也会为他要求的。
可是,7月18日那一天的夜间,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使他们几乎全部丧命。
多急流瀑布的非洲河流
那是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从西方传来一阵低沉不清的声音。迪克·桑德十分担心,他希望弄清楚这些声音来自哪里。这时,韦尔登夫人、小杰克、贝内迪表兄都在船舱中睡觉。迪克·桑德把埃居尔叫到船头,然后让他听听这些巨响是什么声音。
夜晚非常宁静。空中没有一丝微风。
“那是大海的声音!”埃居尔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迪克·桑德答道,然后低下头去。
“那是什么?”埃居尔问道。
“等到天亮就会明白了。不过,我们两个必须注意观察四周的动静!”
得到这个回答后,埃居尔返回了他在船尾的岗位。
迪克·桑德仍站在船头,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时,那种声音更大了,似乎是远处发出的一阵怒吼。
几乎没有经过黎明,天便大亮了。
大约在下游半英里处的河面上空,漂浮着一大团云雾。可是,这团云雾似乎并不是水蒸气,清晨的阳光透过这团云雾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大河两岸。
“靠岸!”迪克·桑德忽然大叫起来,他的喊声立刻惊醒了韦尔登夫人,“这是一道瀑布。那团云雾是瀑布飞溅的水花!靠岸,埃居尔!”
迪克·桑德的判断没有错。在他们的前面,河床随地势忽然开始下降,形成一道近100英尺的落差,因此河水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猛地跌落下去。他们的小船只要再向前漂流半英里,就会被急流裹入下面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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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吗哪,在《圣经》旧约中,神在旷野中,赐给出埃及的以色列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