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难施救

　　一

　　尕鲁带着白兔姑娘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湖泊前，湖泊上空漂浮着一层淡薄的水汽，岸边长着茂密的芦苇。尕鲁挥动着顺手揪下的几根芦苇，驱赶头顶上飞舞的蝇虫。

　　“救命啊！”不远处的深草丛里，传来一阵呼救声。

　　“尕鲁，好像有人在呼救。”

　　“哪里？”

　　“好像在东边，离这里不太远。”白兔姑娘说。

　　“我马上就过去。”尕鲁迈开腿就跑。

　　分开齐腰深的草，尕鲁看见一条蛇正在吞噬着一只小野鸡，小野鸡的妈妈在半空中惊恐地大叫着。那条蛇看见尕鲁，立刻丢掉小野鸡，张开血盆大嘴，向他扑了过来。

　　“快拿‘蝇甩子’抽它！”白兔姑娘叫道。

　　尕鲁挥起手中的“蝇甩子”，冲着蛇头狠狠地抽打了几下。蛇挨了打，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显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蝙蝠。

　　蝙蝠一翻身就飞走了。其实这只蝙蝠是魔蝙蝠的二

　　师姐，她是来探探虚实，看看尕鲁有多厉害。

　　在白兔姑娘的指导下，尕鲁用魔法救活了小野鸡，并把她抛向空中，说：“去吧，你自由了！”

　　小野鸡的妈妈从自己的翅膀上叼下一根羽毛抛了下来，在空中喊道：“救命恩人，请收下这根羽毛吧，日后你能派上用场的。”然后，两只野鸡就一起飞走了。

　　尕鲁从地上拾起这片羽毛，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从羽毛上散发出来。白兔姑娘知道，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羽毛，于是叮嘱尕鲁，把它插在腰间。

　　尕鲁和白兔姑娘继续向前赶路，去寻找阿妈。

　　二

　　老蝙蝠在洞穴里等着二徒弟回来，当她看见蓬头垢面、惊魂未定的徒儿，赶忙问道：“老二，你怎么这么狼狈？”

　　二蝙蝠跪在老蝙蝠面前，说：“师傅，徒儿无能，不但没有夺回‘蝇甩子’，还差一点丢了性命。那小子竟然学会了‘蝇甩子’的用法，幸亏我及时逃脱，不然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大蝙蝠说：“好哇，驾驭‘蝇甩子’的咒语，肯定是老三告诉那个小子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魔蝙蝠发誓说：“我真不知道那个小子为什么会用‘蝇甩子’啊。上有天，下有地，我要说一句谎话，甘愿受师傅和师姐们的惩罚。”

　　“鬼才相信你的话！”二蝙蝠骂了一句。

　　老蝙蝠挥了挥手，说：“你们姐妹不要再吵了。我年事已高，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只有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才有可能夺回宝物。”

　　大蝙蝠听出师傅话里有话，就跪到师傅面前，说：

　　“师傅，您老人家放心，我们姐妹定会齐心协力去对付那小子。如果他识相，我们还可以收他为徒，将来说不定仍能派上大用场；如果他与我们为敌，我们就决不会客气。只是那小子也挺厉害的，希望师傅能教教我们，如何才能打败他。”

　　“其实我还有一件宝贝，今天就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吧。”老蝙蝠，从枕头下边摸出一个耀眼的玻璃球。

　　那玻璃球足有一个鹅蛋大，球内流光溢彩。

　　三弟子望着师傅手里那颗神秘而又美丽的玻璃球，一阵惊喜。

　　“你们喜欢这球吗？”老蝙蝠笑着问。

　　“喜欢！”弟子们齐声回答。

　　“这个宝贝疙瘩，我本想临终时留给你们姐妹三人。但事到如今，为了夺回‘蝇甩子’，我不得不将它拿出来，让那小子也长长见识。”

　　魔蝙蝠得意地拍手高叫：“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对付那小子绰绰有余了，看他还能往哪里跑？”

　　二蝙蝠冷冷地盯着魔蝙蝠，说：“看把你高兴的，是不是又盯上这个宝贝了？”

　　魔蝙蝠吓得身子颤了一下，又当着老蝙蝠的面发起了毒誓，说绝不会打这个宝贝的主意。

　　“你俩别闹了，坐下来，听师傅讲如何使用这个魔球。”大蝙蝠吼道。

　　大家都安静下来，魔蝙蝠悄悄地坐在大蝙蝠身旁，等着听师傅讲解。

　　老蝙蝠暗暗念起咒语，同时，她手掌上的魔球迅速地转动起来。转瞬间，三位弟子一下子便被吸入了球内。

　　从魔球外面看去，她们三人变得像蚊子一般大小，虽然拼命挣扎，仍然无法逃脱。老蝙蝠笑了笑，再次念动咒语，魔球又转动了起来。不一会儿，魔蝙蝠和两位师姐，一个接一个地被魔球吐了出来。她们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已经体会到了魔球的威力，有它助阵，抓那小子简直易如反掌。”

　　老蝙蝠点点头，说：“等你们去抓那小子时，我就把咒语告诉老大。你俩要尊重她，听从她的指挥，把那小子毫发无损地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

　　三

　　尕鲁和白兔姑娘来到一个村子，遇见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奶奶。老奶奶行走困难，她右手拄着拐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方的道路，左手不停地捻着一

　　圈红木雕刻、质地精良的佛珠。

　　尕鲁迎上去，温和地问道：“老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呀？您走路不方便，怎么不让家里人陪同呢？”

　　老奶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家里只有一个小孙女，她早上出去拾野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怕孩子遇上了什么麻烦，才出来找她的。”

　　尕鲁想帮助这位老奶奶，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想帮助老人吗？”白兔姑娘一看就知道尕鲁在想什么，“你朝老奶奶的眼睛上吹一口气，她就能看见了。”

　　尕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老奶奶说：“老奶奶，我告诉您一件事，请您低一下头好吗？”

　　“什么事儿啊？”老奶奶说着低下了头。

　　“呼……”尕鲁用力吹了吹老奶奶失明的眼睛，“这件事儿就是——您能看见东西了。”

　　老奶奶直起腰，将信将疑地睁开失明多年的眼睛，一股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眯起了眼。“我真的能看见了！”老奶奶兴奋地叫了起来。

　　“太棒了，老奶奶，您的眼睛复明了！”尕鲁高兴地拍起手来。

　　“小仙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太感谢你了！”老奶奶说着就要给尕鲁跪下致谢。

　　“老奶奶，这可使不得！我是晚辈，您叫我尕鲁就行了。”尕鲁将老奶奶搀扶起来，“您不要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我不过是会点小本事，帮助别人是应该的。”

　　“尕鲁，谢谢你，我现在得去找我的小孙女了。”

　　老奶奶说。

　　“老奶奶，我帮您找吧，您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尕鲁拍了拍胸脯说。

　　老奶奶把手里的佛珠取下来，戴在尕鲁的脖子上，说：“孩子，把它带上吧，佛祖会保佑你和我小孙女的！”

　　“老奶奶，谢谢您！”尕鲁抚摸着那串佛珠，回头说了一句。

　　“好了，你去吧！”老人望着他越走越远，然后转身往家里走去。

　　四

　　尕鲁告别了老奶奶，带着变成瓢虫模样的白兔姑娘，朝着老奶奶指的方向走去。他们穿过了一片树林，走到一个湖泊边。

　　湖泊边的湿地是飞禽走兽的天堂，这里聚集着成群的白天鹅，还有其他一些以鱼虾为食物的水鸟。

　　白兔姑娘望着眼前的美景，激动地跳出尕鲁的衣领，变成了人形，与尕鲁并肩前行。

　　“啊，这里的景色太美了。”

　　“砰，砰，砰……”正当他俩边走边感慨时，忽然间枪声四起。中弹的水鸟纷纷落入湖泊中，湖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偷猎者们从芦苇丛中走出来，准备收拾自己的战利品。

　　尕鲁仰望着天空盘旋哀鸣、既留恋又恐惧的水鸟，咬牙顿足地说：“姐姐，那些没有人性的偷猎者，是不是该打呀？他们太缺德太狠毒了。”

　　“该打，真是十恶不赦！”

　　尕鲁气愤至极，他用力地挥了一下“蝇甩子”，那几个正在收拾战利品的偷猎者，被狠狠地甩了出去，落在了草地上。

　　尕鲁趁机跑进芦苇塘里，寻找到那些受了重伤及已经毙命的水鸟，并用魔法替它们疗伤，把它们救活。

　　“小弟弟，快来救救这只大天鹅吧！”一个小姑娘叫道，“我早上来挖野菜的时候，发现它受了伤。”

　　原来她就是老奶奶的孙女。小姑娘一直躲在芦苇丛里，守护着那只受了重伤的大天鹅。当她发现尕鲁救活了那些水鸟后，便大胆地叫起来。

　　“小姐姐，你别急，我能救活它的。” 尕鲁说道。

　　小姑娘满怀期待地看着尕鲁，把怀里的大天鹅抱过去给他。

　　尕鲁念完咒语以后，大天鹅长鸣一声，精神百倍地飞了起来，在他们头顶上转了几圈后远去了。

　　“小姐姐，我是受你奶奶之托来找你的，咱们赶紧回你家去吧，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尕鲁说着，替她拾起身边的柳条筐。

　　“好啊，小弟弟，你一定要到我家做客，我奶奶做的饭可好吃了。”小姑娘兴奋地拉着尕鲁的手，就往回走。

　　在路上，尕鲁给小姑娘讲了遇见她奶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