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虎子成了“天才”

　　只见洪大夫对小虎子说：“把你的病历光盘拿出来。”

　　小虎子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像银元那么大小、银光闪闪的圆盘，交给洪大夫。

　　洪大夫打开手提包，取出手提电脑，把那个小小的光盘塞进电脑，然后把手提电脑里的一根电线插到墙上的一个插座。顿时，整个墙壁都亮了起来。原来，那墙上是一块巨大的挂壁式电脑屏幕。

　　洪大夫对着手提电脑说了声“打开小虎子病历”，墙上就逐页显示小虎子从出生一直到现在的病历。原来，洪大夫用的是声控电脑，只要说话发出指令，电脑就会一一照办。

　　洪大夫告诉我，未来市居民每人都有一片病历光盘，这个光盘记载着患者的所有病历，其中包括种种化验结果以及X光透视图像、CT图像等等。看病时，患者只要带病历光盘，大夫就能清楚了解患者所有病史。

　　洪大夫看了一下小虎子的病历之后，又看了看小虎子的后脑勺，我这才发觉后脑勺上黏着一块小小的白纱布。洪大夫说道：“现在可以测试了。”

　　接着，洪大夫让小虎子转过身子，背对着墙上的电脑屏幕。

　　测试开始了。洪大夫说：“现在测试唐诗宋词，我说上句，你接下句。林暗草惊风……”

　　我不明白，这位洪大夫简直成了洪老师，这测试简直成了课堂测试。在医院里，哪有测试唐诗宋词的？再说，论唐诗宋词，我也算能够倒背如流好多首，可是洪大夫测试的这一首太冷僻了，连我都答不上。

　　没想到，小虎子不假思索就答出来了：“将军夜引弓。”

　　电脑屏幕显示：“《塞下曲》，卢纶：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我一看电脑屏幕，知道小虎子完全答对了。我真不明白，小虎子怎么有这一手？

　　洪大夫又出了一道冷门的题目：“簌簌衣巾落枣花。”

　　我看了直摇头。

　　小虎子却又答出来了：“村南村北响缫车。”

　　电脑屏幕显示：“《浣溪沙》，苏轼：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洪大夫笑道：“唐诗宋词测试不错。”

　　这下子，把我蒙在鼓里。我真不知道小虎子怎么会一下子成了“唐诗宋词专家”？！

　　好戏还在后头。洪大夫接着说：“再测试‘汉译英’。第一道题：圆。”

　　小虎子说：“circle。”

　　电脑屏幕上显示：“圆，circle。”

　　这道题还算一般。不过，就小虎子来说，能够答出来，应该算不错的了。

　　洪大夫接着说：“第二道题：干燥剂。”

　　唉，这是化学专业名词，连我都答不上。

　　小虎子居然说出来了：“desiccant。”

　　电脑屏幕显示：“干燥剂，desiccant。”

　　洪大夫又出了第三道题：“叉角羚。”

　　天晓得，我看就连大学生物系的学生也未必答得上。

　　小虎子竟然又答出来了：“pronghorn。”

　　电脑屏幕显示：“叉角羚，pronghorn。”

　　洪大夫接着说：“好，‘汉译英’顺利通过。现在测试‘英译汉’。第一道题：Yi。”

　　这道题，听起来简单，像哪个中国人的姓，可是一下子又说不上。

　　小虎子答道：“彝族。”

　　电脑屏幕显示：“Yi，彝族。”

　　嗨，小虎子说对了。

　　洪大夫：“第二道题：relativist。”

　　这又是一道难题。

　　小虎子：“相对论者。”

　　电脑屏幕显示：“relativist，相对论者。”

　　小虎子答对了。照例，第三道题是最难的。

　　洪大夫：“teledu。”

　　想不到，洪大夫话音未落，小虎子已经脱口而出：“马来獾。”

　　电视屏幕显示：“teledu，马来獾。”

　　我真佩服小虎子。这个“teledu”，恐怕连美国人都不见得知道是什么意思。

　　洪大夫的嘴角挂着微笑，显然对于小虎子的测试结果非常满意。他说：“‘英译汉’，OK！接下去测试《辞海》。”

　　我在一旁越听越糊涂。《辞海》比大砖头还沉，那是一本供查阅的工具书，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辞的条目，真的是辞的海洋——“辞海”嘛。谁也背不了《辞海》！

　　洪大夫出了一道怪题：“崦嵫。”

　　这两个字，我一个也不认得！

　　小虎子真的成了“天才”，一口气答了出来：“崦嵫——山名。在甘肃天水县西境。古代常用来指日没的地方。《山海经?西山经》：‘鸟鼠同穴山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郭璞注：‘日没所入山也。’《离骚》：‘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在小虎子回答的时候，我注视着电脑屏幕。小虎子的答复，竟然跟电脑显示的《辞海》条文一字不差！

　　洪大夫又出新题：“小虎子，你把圆周率背一下。”

　　小虎子口若悬河，一泻千里：“π＝3.14159 26535 89793 23846 26433 83279 50288 41971 69399 37510 58209 74944 59230 78164 06286 20899 86280 34825 34211 70679……”

　　洪大夫：“小虎子，你再背一下化学元素周期律。”

　　小虎子一张嘴，一长串的化学元素名字就从嘴中“喷射”而出：“氢、锂、钠、钾、铷、铯、钫、铍、镁、钙、钡、镭……”

　　这时，洪大夫把脸转过来，对着我问道：“小灵通，你知道我在给小虎子测试什么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答不上来。我猜测道：“大概是测试小虎子的‘特异功能’吧——也许，小虎子的后脑勺上长着‘第三只眼’，能够看见背后电脑屏幕上的字……”

　　我的话刚说完，洪大夫仰天大笑，小虎子抱着肚皮大笑，小燕笑出了泪水，铁蛋傻乎乎地傻笑——她不明白大家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