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猎事记

  • 2016-06-14 10:20
  • 森林报
  • 作者:维·比安基
  • 来源:网络

  既不猎鸟,也不猎兽

  夏季打猎,既不为猎鸟,也不为猎兽。与其说那是打猎,倒不如说是打仗。人类在夏天有很多敌人。比如,你弄了一个菜园,种上蔬菜,常常浇水。可你是否能保护蔬菜不被敌人侵害呢?

  用竹竿戳个稻草人杵在那里,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稻草人只能帮你对付麻雀和其他鸟,效果并不算太好。

  有这么一批敌人守在菜园子里,它们不光不怕稻草人,连持枪的人也不怕。用木棍子捶不死它们,枪也打不着它们。只能用点小计来对付它们了。要时刻用警惕的目光防备它们才成。别看它们个头小,调皮捣蛋的本事是最大的呢!

  会跳的敌人

  菜园子里出现了一种脊背上带着两道白条纹的黑色甲虫。它们在菜叶子上一跳一跳的,像跳蚤似的。大事不妙,菜地要遭殃了。

  跳岬这个敌人非常可怕。它们用两三天的工夫,就能毁掉几公顷大的菜园子。它们在嫩菜叶子上咬出了很多小洞,还把叶子啃得像块花纹布,于是这片菜园子就算是报废了!萝卜、芜菁、冬油菜和甘蓝最怕这种跳岬。

  向跳岬进攻

  一场消灭跳岬的战斗正在进行之中。我们拿着系着小旗子的长矛去了菜园,将小旗子两面涂上厚厚的胶水,只留出来下面的一条大约7厘米宽的边儿没涂胶水。

  我们在菜畦间来回地走,在蔬菜上面挥动着小旗子,只有那条没涂着胶水的边儿能碰蔬菜。

  跳岬只要往上跳,就会被胶水粘住。可是,这样还不能算是我们打了胜仗。有一大批敌人,还是会进攻菜园的。

  第二天一早,趁着草上的露水还没干,我们用一面细筛子,将炉灰、烟灰或是熟石灰撒在菜叶上。如果在大面积的集体农庄菜田里,这工作就不能手工完成,而要从飞机上往下撒。

  用这种方法也能驱除菜园里的跳岬,而且对青菜也没害处。

  会飞的敌人

  蛾蝶是比跳岬还要可怕的敌人。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卵产在菜叶上。卵变成青虫之后,就会啃菜叶和菜茎。

  危害最大的几种蛾蝶,白天活动的有:大菜粉蛾(个头很大,白翅膀上带着黑斑点)和萝卜粉蛾(颜色跟菜粉蛾差不多,只是个头小一点)。夜里活动的有:甘蓝螟蛾(个头小,翅膀下垂,身子前半部是赭石黄的颜色)、甘蓝夜蛾(全身毛乎乎的,棕灰色)和菜蛾(个头小,浅灰色,样子很像织网夜蛾)。

  跟这些敌人作战,不用其他装备,只须动手就可以了。只要找到它们的卵,用手将卵摁碎就行了。还可以像驱除跳岬似的,往菜上撒灰。

  还有一种会飞的敌人,比上面提到的那些敌人都要可怕,它们能直接进攻人类。

  它们就是蚊子。

  有许多个头很小的,身上有毛的软体虫在一滩不流动的死水里游着,还有许多小得肉眼都看不见的小蛹儿,它们的头很大,与身子比起来不太相称,头上还长着角。

  原来那是蚊子的幼虫——孑孓(jié jué),还有蚊子的蛹。这里的沼泽上还有蚊子的卵,有些粘在一起的蚊子卵浮在水中,像小船似的,还有些卵附着在沼泽里的水草上。

  两种蚊子

  有两种蚊子:一种蚊子,人被它叮过一口后,只有一点痛的感觉,会起一个红疙瘩。这种蚊子是普通蚊子,不可怕。另一种蚊子,人被它叮过后就会感染上“沼泽热”。科学家把这种病称为疟疾。患上疟疾的人,会感到浑身忽冷忽热的。热的时候,就一阵抽搐,冷的时候,会直打哆嗦,病情稍有好转,一两天以后,又重新发作起来。这种蚊子就是疟蚊。

  这两种蚊子长得差不多,区别在于雌疟蚊的吸吻(蚊子的刺针)旁还长着一对触须。雌疟蚊的吸吻上带着病菌。当疟蚊叮人的时候,这些病菌就会闯进人的血液,破坏人的血球。

  因此人就生病了。

  科学家使用高倍显微镜观察了疟蚊的血液后,才弄明白了这件事。否则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消灭蚊子

  光靠用手打,可消灭不了所有的蚊子。

  当蚊子还是孑孓,依然在水里居住的时候,科学家们就开始消灭它们了。

  请用一个玻璃瓶从沼泽里盛一瓶有孑孓的水,在这瓶水里滴一滴煤油,看看会有什么变化。煤油会在水里四处漫开,形成一个煤油薄膜。孑孓则像小蛇似的扭动着全身。脑袋很大的蛹一会儿沉到瓶底,一会儿又飞快上升到瓶的上空。

  孑孓用它的尾巴,蛹用它的小角,都想冲破那层煤油薄膜。

  煤油薄膜覆盖了整个水面,没留下一点空隙来给孑孓呼吸。于是所有孑孓和蛹都被闷死了。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消灭蚊子的。

  沼泽地带的人们被蚊子烦得不得安宁的时候,就会把煤油倒进死水坑中。一个月倒一次的话,就足以消灭干净那个水坑里的蚊子了。

  稀罕的事儿

  我们村子里发生了一件稀罕的事儿。

  有一个牧童从林边牧场匆匆跑回来,喊道:

  “小牛被凶猛的野兽咬死啦!”

  集体农庄的人们惊叫起来,有的挤奶女工甚至开始大哭了。

  被咬死的,是我们村子里最好的一条小牛,还曾在展览会上获过奖呢。

  大家都放下手边的活儿,去林边牧场了。

  只见那条被咬死的小牛躺在牧场的一个僻静角落里,就在树林边上。它的乳房被咬掉了,靠近后颈的地方被咬断了,其他部位倒是完好的。

  “是熊干的坏事,”猎人西尔盖说,“熊总这样——咬死后就扔下不管了,等尸体臭了,它才再来吃。”

  “一点不错,”猎人安德烈赞同地说,“这没什么好争论的。”

  “大伙儿先散了吧!”西尔盖说,“我们会在这棵树上搭一个棚。熊今夜不来的话,说不定明天夜里就会来了。”

  大家谈到这里时,想到我们这儿的另一位猎人——塞苏伊奇。他个子小,在人群里不出众。

  “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守在这里吗?”两位猎人问他。

  塞苏伊奇一声不吭,他转身走到一旁,仔细检查地上留下的痕迹。

  “不对,”塞苏伊奇说,“熊是不会来这里的。”

  西尔盖和安德烈耸了耸肩膀,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人们都散了,塞苏伊奇也走了。

  只剩下西尔盖和安德烈两个人,它们砍了些树条,在附近的一颗松树上搭了个棚。

  只见这时,塞苏伊奇带着他的枪和他的猎犬小卡又回来了。

  他把死牛附近的土地又检查了一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看了一下附近那几棵树。

  随后他就进树林了。

  那天晚上,西尔盖和安德烈就守在棚子里了。

  他们守了一夜,也没等到野兽。

  又守了一夜,还是没等到。

  到了第三夜,野兽依旧没来。

  这两个猎人没耐心了,就这样聊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们漏掉了什么线索,不过塞苏伊奇却注意到了。他说得对,熊的确没有来!”

  “我们过去问问他,怎么样?”

  “去问那只熊吗?”

  “怎么能问那只熊呢!我去问塞苏伊奇。”

  “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去问问他了。”

  这两个人去找塞苏伊奇,塞苏伊奇正好刚从林子里回来。

  塞苏伊奇撂在地上一个大口袋,然后擦起他的枪来。

  西尔盖和安德烈对他说:“你说得对,熊的确没有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们来请教请教你。”

  “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塞苏伊奇反问他们,“熊把小牛咬死,啃掉乳房,却丢下牛肉不吃?”

  两位猎人答不上来了,面面相觑。熊的确不会这么胡闹的。

  “你们看过地上留下的脚印儿了吗?”塞苏伊奇继续追问他们。

  “看倒是看过。脚印子很大,大约有20厘米宽。”

  “脚爪印很大吗?”

  这可把两个猎人问住了,他们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没看到脚爪印。”

  “就是啊!要是熊的脚印,你们一眼就能看见脚爪印了。现在请你们说说,哪一种野兽会把脚爪缩起来走路?”

  “狼!”西尔盖脱口而出。

  塞苏伊奇只鄙视地哼了一声:“好个善辨脚印的猎人!”

  “得了吧!”安德烈说,“狼的脚印跟狗的脚印差不多。只是稍微大一点,窄一点。只有猞猁,猞猁才会缩起爪子来走路,猞猁的脚印才是圆的。”

  “对啊!”塞苏伊奇说,“正是猞猁咬死了小牛。”

  “你没有开玩笑吧?”

  “不信,你看看我背包里的东西。”

  西尔盖和安德烈急忙冲向背包,解开背包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带有斑点的红褐色大猞猁皮。

  也就是说,咬死小牛的凶手就是猞猁啊!至于塞苏伊奇是怎样在树林里追上猞猁的,又是怎么把它打死了——这个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猎犬小卡知道。他们绝口不谈,对谁都不讲。

  猞猁袭击牛这种事是非常罕见的。可我们村子里偏偏就发生了这一件稀罕的事儿。

相关故事

精彩评论

说点什么吧
  • 全部评论(0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