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命运攸关的转折

　　孤兽在森林里转悠了好几宿，最后又回到了沼泽边上。

　　雨一直下个不停，天已经亮了起来。岸边并没有人的气味，于是孤兽又“潜”回了小岛。在这里，也没有人的足迹，它放心了，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窝边走来。

　　过了一会儿，孤兽又重新返回岸边。此时，它的神情是那么可怕，颤抖的蹄子踏在地上，泥土纷飞。

　　孤兽看到了一幅多么悲惨的画面：自己的朋友——大雷鸟的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那曾经和它相依为伴的朋友的头颅，就落在自己的窝边，满地鲜血，惨不忍睹。

　　于是它疯了。

　　……这一天，森林里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怪事，扰乱了周围农民的平静生活。

　　那天早晨，在猎人寄住的那个村子——拉里翁生活的村子，牧民和往常一样，赶着一群牲畜去森林草场放牧。兽群中有一头纯种公牛，脾气很烈，常常给牧人惹麻烦。这头公牛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火，甚至直接对着人就冲过来。

　　它绝不受制于人，甚至连牧人也不止一次地被它赶到了树后。

　　畜群在草地上四散开来，牧人看没有什么事，就跑到树下躲雨去了。

　　这时，身后的林子里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母牛钻到密林里了，就没回头。可是突然，一头巨大的驼鹿从身旁的森林里走了出来，他吓呆了。

　　猎人后来信誓旦旦地说，那只野兽只是想穿过森林，根本就没别的意思。

　　母牛吓得“哞、哞”直叫，当时，那头愤怒的公牛正在草地的另一头吃草，它转过身来，发现了驼鹿，立刻就迎面冲了过来。牧人太熟悉这家伙的战斗力了，因此他并不担心。他看见那头公牛挺着锋利的兽角直着插向高大敌人的胸部。

　　然而，驼鹿根本就没想过要避开这可怕的进攻。它垂下了头，铆足了劲儿，对着敌人就顶了过去。

　　两名斗士在草场中间展开了决斗。据牧人说，它们的角每次碰撞都会冒出一连串的火花。可是尽管如此，公牛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孤兽的进攻相当可怕，那已经不是简单地撞击了，而是用那500公斤的巨大身体全部砸了过去。公牛那厚厚的头盖骨一下就裂开了，“啪”的一声，就像西瓜摔在地上一样——公牛倒下了。孤兽用它那石头蹄子疯狂地在倒下的敌人身上乱踩乱踏，踩得公牛皮开肉绽，骨头都碎了。

　　过了一会儿，那只漂亮、高傲的动物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堆在那里，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这时，孤兽将那对大角一扬，骄傲地走进了森林，对慌乱的兽群根本不屑一顾。母牛惊慌失措，满草场地乱跑。牧人没有管它们，直接跑回村子，把大家都叫了起来开会。

　　大学生也参加了这次紧急会议。农民们都非常激动，狂呼乱叫，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猎人感到吃惊的是，这些争论不休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说要保护他们的森林巨兽——那个不久之前还让他们引以为荣的爱兽。他们争论的焦点，就是如何快速干掉它。

　　猎人对那头公牛倒没有什么怜悯，相反，这次他倒站到了勇敢的孤兽这边。他暗自为驼鹿叫好，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一头彪悍的公牛。

　　然而，赞美是赞美，这并不妨碍猎人参加这次围歼孤兽的集会。人们在这次会议上最终还是制定了围歼孤兽的方案。

　　全村的农民都被发动起来，有枪的带枪，直接编入火枪队；没枪的加入追赶队，负责追赶、呐喊。

　　他们估摸着，驼鹿还在那战场附近，应当马上组成一个包围圈，不能让驼鹿跑到公家的森林里去，那里农民是无权狩猎的。

　　事实上，孤兽确实没有远离战场。

　　它老早就听到了人类的声音了。那时，追赶队和火枪队还没有形成包围圈包围森林。

　　老驼鹿知道，这次祸闯大了，可是它仍然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站了1分钟，似乎在考虑从哪个方向逃跑，胜算才比较大。

　　人们分成了几拨，从前方和后方包抄了过来。只能往左右两边跑了。

　　右边是森林，森林的尽头是大海。左边是沼泽和小岛——曾经的避难所。

　　可是那避难所已经不安全了——人已经去过了，它再也不会相信那个地方了。

　　于是孤兽转身向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