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身边的靓 女

　　●何武玉/文　● 大 伟/图

　　美丽达装潢公司是一家私营企业,老板赵富铭身边有两位年轻姑娘:一位叫柳盈盈,担任会计;一位叫白丽丽,做文秘工作。两位姑娘都生得身材苗条,容貌俏丽,各有风韵,别有千秋。赵富铭本就贪色,对两位芳龄靓女时时萦绕着攀花折柳之意。白丽丽贪图虚荣享受,作风轻浮,两人很快就勾搭上了。柳盈盈则知书达理,洁身自好,不为赵富铭的诱惑所动。而白丽丽见赵富铭对柳盈盈垂涎三尺,淫心不死,便将醋性发向柳盈盈。她只要见到赵富铭去接近柳盈盈,就立即跟去,在柳盈盈面前故意对赵富铭卖骚作娇,显出异常亲昵之态,又指指点点,变着法儿羞辱柳盈盈。柳盈盈心怀坦荡,任她胡言乱诌,毫不理会计较。

　　然而,柳盈盈却发现白丽丽除了和赵富铭有勾搭,还私下经常去舞厅、宾馆、吧座、夜总会里同男人鬼混,还在公司里背着人打神秘诡谲的电话,在电话里和一个叫老K的肉麻调情,说一些黑道上的行话暗语。

　　不久,公司里发生了一桩盗窃案。业务员徐叔从赵富铭那里领了6000元材料款,锁进自己办公桌,却被盗贼夜里撬了抽屉。案发后,白丽丽口口声声说是外地民工做的贼。幸亏徐叔粗中有细,晚餐后特地赶来公司又将钱取走了,只被盗走了他个人的几百元。赵富铭见自己没啥损失,不肯破费查案,也就不了了之。柳盈盈则暗自分析,徐叔领钱放钱的事,只有她和白丽丽等少数几个人知情,很有可能是知情人做了“内线”,她不由对白丽丽多了一个心眼。

　　这天,安徽民工何鹏来公司找赵富铭,要求结清拖欠他的15000元工钱。何鹏替公司做工整整三年,这些钱是一年加一年积欠下来的。赵富铭不仅是个色鬼,更是个精明刻薄的钱迷。他见何鹏老实可欺,便产生赖账之心。何鹏曾经找过他两次,他都推说公司没钱,拖着不付。今天何鹏跨进办公室,未待开口,赵富铭就皱起眉峰,双手一摊,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又来了犇阏椅乙钱,我向谁去要熚沂堑孀矢人家做装潢,人家给打个‘白条,我这老板成了‘板牢……”“赵老板,我……我打听过了,你的装潢款都已……已经到手了……”何鹏结结巴巴地说。“你听谁瞎说的煛牎闭愿幻脸色陡变,吼道。

　　隔壁会计室里的柳盈盈闻声走了过去,坦白地承认:“赵经理,是我告诉何鹏的……”柳盈盈同情辛辛苦苦干活挣钱的何鹏,事前何鹏找过她,就实话对他说了。赵富铭对柳盈盈恨得牙痒痒:这个俏狐狸,没尝她一口鲜,还吃里扒外,出我洋相,迟早得让她滚蛋牥桌隼黾状,一边媚笑着扭动腰肢给赵富铭点上一根烟,一边白一眼柳盈盈,冷哼一声:“真是猫拖咸鲞,多管闭账。”

　　“何鹏,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富铭早有应变对策,“我做的几只装潢,成本有多高,开销有多大,中介费不知花脱了有多少……”他又假惺惺地让柳盈盈作证,“柳会计,你最清楚的。不过……有的开支你也不一定了解,譬如中介费、交际费是不进账的,我老板无凭无据的花掉了……公司是在亏本经营呀牎闭愿幻将话锋一转,又对白丽丽说,“白秘书,我记得公司与民工签订了劳务协议,取出来对照对照……”白丽丽就忙从抽屉里取出协议念道:“公司根据经营效益好坏,实行和民工经济挂钩……”

　　“这就是了牎闭愿幻振振有词地对何鹏说:“双方订的协议,谁也无权推翻。虽然我亏了本,可也不想让你委屈,今天结账,给你5000元,那1万元就‘挂钩了。”说着取出一叠钱,交给怔怔发愣的何鹏,又说,“这几年,你在公司也挣了个两万多吧,请高高兴兴回家去吧……”赵富铭说完挟起皮包,说有事要去办,装作急匆匆的样子走了。没走多远,他又将柳盈盈叫过去,摆出老板的架式教训道:“我的事今后你别再来搅和牎

　　柳盈盈心里不平,老板为富不仁,蒙坑民工。她欲去安慰何鹏几句,替他拿个主意,讨回公道,结清工钱。正在这当儿,却见白丽丽送着何鹏出去,一边走一边挨着他小声嘀咕,何鹏被她哄得懵头懵脑地回去了。

　　下班以后,柳盈盈绕了一个弯,去看望何鹏,见他正在打点回乡行装。何鹏告诉柳盈盈说:“白丽丽小姐还真好,送了我一张明天早班的轮船票,她说这5000元钱也是她向赵老板说情才给的。”柳盈盈听了心里生了个闷葫芦,白丽丽怎么会去关心何鹏熕怎肯花几十元钱送他一张船票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柳盈盈依然心有所思:白丽丽急着打发何鹏回乡,有什么目的煱职致杪柙谝慌源咚:“今晚你要上夜大,发什么呆,还不快准备。”这时,电话铃响了,竟然是白丽丽打来的,她问柳盈盈:“今晚你去上夜大吗煛绷盈盈拿着话筒飞快地想着:她从来不问我上夜大的事,干吗今晚要来探问熌非是提防我晚上到公司里去熕淙凰和赵富铭晚上常在办公室幽会,但这种事从不避忌别人,人家也都做个“睁眼瞎”。柳盈盈告诉白丽丽,“我这就去上夜大了……”搁下电话,她想将自己的推测理出一个头绪,这时正捧着作业本检查的弟弟“扑哧”笑道:“姐姐,瞧我这粗心劲儿,将‘冒名顶替写成了‘昌名顶替……”她听了心里一个激灵:冒名顶替熌训腊桌隼鼋裢硪乘机……柳盈盈又冷静地想了一会,带着爸爸的手机出了门……

　　街上华灯辉映,热闹非常。柳盈盈特地来到“天鹅”酒吧,白丽丽和那个老K常在这里逍遥。她混在相邻不远的一家店铺门前观察,没有多大工夫,果然见到这两人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接着一前一后拉开距离,往“美丽达”公司方向而去。柳盈盈也急急推上自行车尾随跟去。

　　赵富铭已在办公室里饥渴地等着白丽丽。这一阵子,他老婆管得紧,难以摆脱羁绊,老婆今天回娘家去了,让他喜不自禁,如鱼得水。门终于“吱”的一声开了,浓妆艳抹、芬芳扑鼻的白丽丽闪身而进。赵富铭二话没说用双手将她托住,按倒在沙发上。未待他动手,白丽丽娇滴滴地忸怩道:“今天我要提高‘服务费,500元牎闭愿幻拧着她的脸蛋说:“这么狠呀,你是孙二娘开店——宰客啦……”“何鹏被你一刀宰了1万元,还不够你潇洒的……”“好好,依你500元……”赵富铭急不可待地要扒白丽丽的衣裤……

　　正在这时,门被悄悄打开,出现一个蒙面大汉,他关上门,执着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迎将上去。白丽丽见了,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了办公桌下。蒙面汉一把抓住赵富铭。用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口,赵富铭像筛糠似地颤抖个不停,吭哧吭哧求告:“好汉饶命……有话好说……好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蒙面汉将刀子抵到他的胸口,一边取出一页纸,一边杀气腾腾地喝道:“告诉你,今天,我是拔刀相助,替何鹏讨回公道,算清工钱,这是一份‘惩前毖后的协议,要死要活由你便牎

　　赵富铭战战兢兢地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我赵富铭心黑计毒,抵赖何鹏工钱,甘愿以一罚十,偿付10万元了断此事……”赵富铭暗暗叫苦,本以为何鹏老实可欺,没想到老实人发起性,请来高手……见着10万元的损失,心如刀剜,他动弹了一下,装起笑脸哀求:“好汉留情……容我坐下来慢慢商量……”

　　“别耍花招牎泵擅婧貉锲鹗趾莺莞了他一巴掌,“放明白点,如今由不得你了牪唤怀10万元,你的公司,一家性命,休想留着牎

　　赵富铭被打趴在地,刀刃已架在他的右耳朵上,若再动弹一下,耳朵就丢了。在劫难逃,保命要紧,他忙说:“好汉松刀,我就取钱……”正当他打开保险柜取钱时,突然门被推开,四位全副武装的警员从天而降。

　　未待蒙面汉反应过来,已被警察按住,一副锃亮的手铐锁住了他双手。警察撕下他的蒙面布,原来他就是代号老K,一个多次作案的歹徒。警察又从办公桌下拖出白丽丽,也“喀嚓”给她戴上了手铐。

　　惊魂未定的赵富铭愣愣地看着,忙说:“白丽丽是无辜的,主谋是安徽民工何鹏……”

　　这时柳盈盈和何鹏走了进来。柳盈盈跨步上前,微微一笑,严肃又幽默地说:“白丽丽抓住你为富不仁的把柄,伙同老K,冒何鹏之名,乘机敲诈,你这老板也该清醒清醒了牎

　　白丽丽惘然地看着柳盈盈:我计算得丝缝不漏,怎么会被“瓮中捉鳖”,逮个正着煛…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1999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