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

  一

  一场霏霏的春雨,如烟如缕,将嵯峨屯山区盖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帷幕,山区的公路遍地都是泥泞。这时,一辆东风牌的大客车,艰难地行驶在山路上。驾驶汽车的司机是一个30多岁的汉子,他叫文种,是猫鼻子岭村的一个个体客车的车主,售票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她叫张惠芳,是他的妻子。他们夫妻俩原来是一家国营运输公司的司乘人员,文种是司机,惠芳是售票员,去年夫妻俩双双下岗,回到家乡,今年家乡修通了公路,他夫妻俩经过一番的筹划,筹款买了这辆东风牌大客车,重操旧业跑客运,生意还算十分红火,清明节前一天,他们俩从县城回嵯峨屯,戴着满满一车乘客,这时,车子正艰难爬那座黑峰山险隘——驼峰坳上。

  大客车好不容易才爬到坳顶,车子正在向坡下驶去时,这时坡陡路滑,大客车如风驰电掣般向坡下冲去,突然,文种发觉自己脚下的刹车轻飘飘的,他知道自己的刹车失控了,大客车越驶越快,像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直冲坡底。车上的旅客一片惊恐万状的叫声,乱成一锅粥,眼看一场车毁人亡的惨祸就要发生了,在这千均一发的紧急关头,文种贪生怕死,他置满满一车旅客的生命不顾,自己拉开车门,独自跳车逃生了。这辆无人驾驶的大客车,更像一头发疯的野马,向着百丈深渊的悬崖冲去,在这非常危险之际,车内乘客中冲出一个穿旧军装的青年人,他一跃坐到驾驶座位,熟练地驾驶着车辆,大客车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牛,被人抓住牛鼻串,很快就驯服下来,这青年人驾驶汽车很有经验,在汽车的刹车失控的情况下,他临危不乱,处险不惊,利用汽车的边缘,一下一下轻轻擦着山边的悬崖边岩石和树丛,使汽车减低了速度,在他的驾驶之下,这辆眼看就要坠下悬崖的汽车,终于得救了,汽车缓缓地顺利滑到坡底,避免了一场特大的车祸。满满一车人得救了,这时,人们除了感谢这位退伍军人救命之恩之外,才记起要找这个胆小自私、独自跳车逃生的司机算帐。人们找到悬崖底下,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文种,原来他独自跳车逃生,却并没走好运,跌下悬崖,摔断双腿,他妻子惠芳只好在一片嘲骂声中,将丈夫送到医院抢救。

  文种经医院抢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过来,总算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小命。但是他残废了,双脚从膝盖处被截去,成了一个跛子,他为此放声大哭了三天。发生车祸后,文种家里的经济日落千丈,他治伤时,借了人家不少的债,现在债主们纷纷上门讨债,眼看那辆大客车是保不住了,没有了大客车,今后就断了生活的财源,该怎么生活下去啊!好在张惠芳是一个贤淑能干的女人,丈夫残废了,她就勇敢地挑起全家生活的重担,她决定无论如何,大客车不能卖,她要请一个司机来开车,自己还是随车售票当老板娘,支撑这个败落的家庭。她现在深深体会到,搞运输业,最要紧的就是驾驶技术,她要请一个驾驶技术过硬的司机开车,才不重蹈丈夫的覆辙。她想来想去,那天,那个年轻的退伍军人的形象老是浮上她的脑际,这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救了一车旅客的命,也救了她的身家性命。只是当天因为文种受伤,而且在众多旅客一片咒骂声中,她忘了问这个救命恩人的姓名,是哪里人,也忘了向他表示谢意。现在事情已经稍为安定,她总感到那日没有向他送一点钱表示谢意而感到深深的歉意,现在,她想找到他,除了向他表示谢忱之外,还想请他为自己开车,她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退伍军人名叫韦昌伟,是邻村清风寨韦老八的小儿子,今年才从解放军的特种部队复员回乡,现在正在四处寻找工作。她大喜过望,就备了礼物,以答谢他救命之恩为名,到清风寨找到昌伟,顺便诚恳地聘请他为自己开车,昌伟这时正急于找工作,这样一拍即合,昌伟就受聘为惠芳开车,惠芳仍是随车售票,两人风里来,雨里去,奔波在运输线上。

  二

  这样,惠芳以她柔弱的肩膀支持着这个残破的家庭。那年到了冬天,文种的伤痛又发作了,他又住到医院里,家里没有一个人,那天傍晚,惠芳的车半途抛锚了,昌伟钻到车底下去修车,因为要换一个零件,昌伟叫这小老板娘惠芳到半里路之外的双桥镇汽车修理铺去买零件,他自己仍钻在车底下修理。俗话说:“三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一刹那间,天边就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一团黑黝黝的乌云,偷偷地从山那边冒出来,接着就是瓢泼般的大雨,惠芳这时买零件回来正走在半途上,这场突然而来的暴雨,把她淋成一只落汤鸡。她回到汽车抛锚的地方,却不见了昌伟,她四顾瞧了一下,发现在这山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洞口冒出袅袅的青烟,她估计是昌伟在山洞里烤火等她,于是她到山洞去找昌伟。

  昌伟真的是因下雨时衣服被淋湿了,感觉寒冷,就躲入这山洞里躲雨,看见这山洞内,附近的老百姓堆了一堆干柴在洞里,他感到实在是太冷了,于是就扯了一些枯柴,生了一堆某时篝火,蹲在山洞内烤火,他把火点燃,熊熊的火焰,很快驱散了洞内的冷气,不一会儿,洞里倒是暖洋洋起来。这时,洞外的雨,越下越大,黑沉沉的天空,不时如被一把锋利的剪刀撕裂一样,一条条眩目的闪电,在乌云间隙处乱串,阵阵春雷,震得山洞轰轰直响,狂风暴雨在摇撼着这山洞。

  正在这时候,他看见洞口的雨帘之中闪了一下,清脆的嗓音喊道:“昌伟!昌伟!”接着一个人影闪儿闪进洞来,这时借助洞中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果然是小老板娘惠芳回来了,

  这时,惠芳也发现了洞里的昌伟,她先是一愣,接着是脸上一阵红晕,随即扭转身,背过面去,因为她发觉自己现在全身湿透,衣服全贴在身上,真有点“原形毕露”。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妇,这样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真有点尴尬。她悄悄地用指尖挑起紧贴在自己胸前的湿衣服,但是这显然是徒劳的,只要她一松手,湿衣服又紧紧贴回了她的胸前,使她胸前两堆高耸的酥胸,沟谷分明,曲线毕露。昌伟也把她看呆了,这个漂亮的小老板娘,这时长长的头发,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贴在背后,粉嫩的颈脖,一张白嫩俊俏的脸上全是雨水,衣服完全贴在她匀称、苗条、丰满的身躯上,圆实的双腿,丰满的臀部,细窄的腰身,胸前耸起的两座高耸的小山峰,由于她走得急了,所以还是弹性十足地微微地颤动着,都显示出青春的曲线之美。

  昌伟觉得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激情,汹涌澎湃。他坐立不安,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慌忙抱起一把枯柴,添到篝火里去,火焰陡然间猛窜起来,他全身的血管也随着火苗的窜起而膨胀起来。他脸孔红扑扑的,他呆呆地望着惠芳,心里涌起一股爱慕怜悯之情,觉得现在这个小老板娘真可怜,应该让她坐下烤烤火,可是,现在且不要说是让她烤烤火,就是看,他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他昌伟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和一个曲线毕露的青年女子单独在一起啊!

  洞外,闪电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滂沱的大雨沙沙地下着。昌伟和惠芳默默地站着,愣着。篝火里的干柴似乎不甘寂寞,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一阵寒风伴着雨丝吹进洞里,一直站在洞门口的惠芳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她迎着他的呆呆目光站着,昌伟心痛地说:“喂!你冷得嘴唇发紫,快过来烘烘衣服吧!”说完他将自己的一件干的外衣丢给她。

  惠芳不应他,只是向他投去惊惶的一瞥,她一会儿焦灼地望着洞外的雨帘,一会儿又惶惑地望着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昌伟,最后,她咬了咬嘴唇,把头巾往头上一裹,转过身去,脚步慌乱地往洞外走去。

  “你……回来!外面下雨啊!”昌伟不由得失声喊了起来。话音未落,只见洞外浓浓的雨帘里,一条火链子一闪,随着“霹啦!”一声巨雷响声,洞外不远处一颗碗口粗的松树,被雷劈倒在地上。

  惠芳“哇——”地惊叫一声,又急忙跑回山洞里,她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由于寒冷,全身不停地打着冷战,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昌伟看见她这可怜的样子,既心痛又可怜她,拿了一件干的衣服向她走……

  她不停地摇着双手说:“你不要过来……我……我求你了!”她边说边向洞外退去。

  “你?!……”昌伟发觉对方误解了自己的好意,顿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好像是无缘无故被人煽了一耳光,气得他粗野喝道:“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说完,他转身走到火堆旁,急忙拿起自己的衣服,横了女人一眼,怒冲冲走进洞外的雨帘之中。

  惠芳呆呆地望着昌伟的背影,似乎明白了过来,急切地喊道:“你!快回来!你不怕雷公劈死你?”

  昌伟走了,头也不回走了,走到停在浓雾和骤雨中的汽车驾驶室里去,他把一堆热烘烘的篝火,留给那个可怜的、孤独的小老板娘了。

  三

  这样又过了三个月,有一天,惠芳收车回到家中,看见男人文种拖着双拐也从医院回到家里,还带回他的姐夫王岳山。他们两人正围着火锅在喝酒。

  话说这王岳山号称“王神医”,年纪已经40多岁,他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他曾在某大医院做过妇科医生,因奸淫病人,被开除公职,回乡后,自谋职业,自己又开了一间诊所,命名为:“岳山诊所”。因山区缺医少药,他既做医生,又卖药,兼收购山区的中草药材,生意十分红火,是附近闻名的暴发户。

  文种见惠芳收车回来,微笑着对惠芳说:“惠芳!你看谁来了?”

  惠芳慌忙打招呼,说:“姐夫!你好啊!很久没来我家了!”

  王岳山乜斜着眼盯着惠芳的胸脯,皮笑肉不笑地说:“哪里?哪里?我早就想过来看看弟妹了,只是生意太忙,深空过来。”

  文种说:“惠芳!姐夫很关心你的病,现在他是在百忙之中来给你治病来了!”

  惠芳惘然地说:“我现在好好的,有什么病?”

  文种:“怎么说没有呢?我们结婚也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了,可是你……”文种欲言又止,惠芳才明白文种是因为自己结婚到现在,没有一个儿子而心焦。她看见姐夫王岳山长相还算不错,只是他那双藏在泡肿眼皮下的眼珠子,放出淫荡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老是在自己的胸脯和脸上滴溜溜地舐着,使她很不自在。惠芳给他端茶时,他接茶杯时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摸在惠芳白嫩的小手上。

  吃完饭,惠芳刚想回房间,文种拉了她一下,说:“惠芳!你坐下来,让姐夫给你看看!”

  惠芳坐下来,心里有点儿别扭,也有些儿慌乱,感到腻味极了。

  “好!好!大弟妹!让我给你看看!”王岳山拉过惠芳的一双嫩手,将衣袖捞起来,将她的小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摸摸捏捏“号”了一会儿脉。并道貌岸然地问她一些在男人面前难以启齿的妇女生理问题。惠芳真想哭,但是一接触到丈夫那虔诚哀求的目光,惠芳的眼泪只好往心里流了。

  “姐夫!你看她的病有法治吗?”文种急不及待地问道。

  “有办法治!不过——也难哪!”

  “为什么难呢?没有药吗?”

  “药我倒是现成的,只是我怕大弟妹不肯治!治病是要配合才能治好的呀!”

  “哪有不肯治之理,只要是能治,我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好不容易挨到王岳山给她捣鼓完毕,惠芳如释重负,忙借口要洗澡,像是躲瘟疫一般逃回自己的房间。

  惠芳匆匆地吃完晚饭,就在自己的房里,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外面两个男人边喝酒边闲聊。王岳山还是边端着酒杯边吹他的什么“黄帝内经”、“阴阳五行真经”,“伤寒论”,渐渐谈到目前在市场上出现的“伟哥”,王岳山低声地对文种说:“我今年刚四十出头,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当盛年,是一个还不算老而且非常雄壮的伟男,我的遗传基因不错,是高智商一族,床上功夫非常出色,借种给你,算你幸运,谁只叫我是你姐夫呢?要她好好配合,一定会给你一个聪明伶俐健康的胖儿子的。”她说着,自己也淫荡地笑了。文种是听得津津有味,显然,他正听得五体投地,不时给他夹菜、斟酒。

  惠芳听到这些话,心里简直想作呕。这时候,无论怎么也是睡不着了,她刚一闭上眼睛,昌伟那亲切忠厚的笑脸,就浮上她的脑际。可是,那天,自己实在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当他想走近她时,她不该冤枉了他的一片好心意……啊!他临走开时,他还愤慨地说:“你把我看成了什么样的人了?”

  她喃喃地说:“昌伟!原谅我吧……”她觉得身子轻飘飘地,迷迷糊糊。突然,昌伟走进来,说:“你闷闷不乐躺着,这样会躺出病来的,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和昌伟两人又并排走在浓雾里,她陷入如烟如海、似幻似梦的意境之中……

  她感到自己又在那烟雨濛濛之中,在河边疾走着,河边层层叠叠的木楼,寨子里冒着袅袅的炊烟,她和昌伟匆匆地走进一户小户人家,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飞扑出来,她摆动着娇嫩的小手,好似是一只雏燕颤抖的翅膀,口里喊着:“妈妈!”小女孩搂着她,吻着她,她也吻着她红喷喷的脸蛋……昌伟突然紧紧搂住她,强吻她的脸……她的脸被什么剌得有点痛,她挣扎着……蓦地,她骤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但是身子还是被一个人紧紧抱住,这男人满身酒气,粗野地腾地压上她的身上,并急不及待地脱她的裤子,从气味上,她辨出这并不是文种,她拼命扯紧自己的内裤头,一边大声喊道:“不!不!你是谁?!……我不!”

  “大弟妹!小声点,我是你姐夫呀!我是来给你治病的!”一张酒气熏天的臭嘴,又向她白嫩的粉脸亲来。

  “我不治!不治!我不……”惠芳又急又恨,她一边扭头躲避王岳山的臭嘴,一边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硬是把压在自己身上这座大山掀翻下床来。接着,一骨碌爬起来,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快步冲到厢房,她一边“咣啷咣啷”猛烈摇晃着厢房的门,一边哭喊道:“文种!文种!快起来!开门!开门!”然而,任凭她怎么哭喊,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

  这时,王岳山也从房里赶出来,说:“大弟妹!不用喊啦!是文种特地去求我帮忙的,你知道吗?他因车祸受伤后,不但残废了,而且他永远失去性功能了,你俩夫妻做不成了,守着偌大家子的产业,现在又没有一个子裔传宗接代,他向我‘借裔’,懂吗?什么叫做‘借裔’,就是借我的种子,给你们家养一个继承香火的儿子,我和文种商量好了,我现在是给你下种来了!不要怕嘛!以后我们就是暗里鸳鸯,久了就习惯了!来吧!现在正是良辰美景,一刻千金啊!”说完,王岳山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手只管撕她胸脯的扣子,伸手摸她的乳房。他的唇灼热的贴在她的嘴上狂吻着,手臂紧紧箍紧她,不容许她挣扎,那压迫的灼热使她晕眩,她从没有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吻过,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颤栗的、烧的吮吸转动,那股强劲的热力从她的嘴唇扩散到四肢,肌肉、血管、使她全身都战栗起着鸡皮疙瘩,终于,惠芳用力一推,身子一闪,对方一个趔趄又扑空了,头撞在门板上。

  这时,厢房的门开了,在微弱的灯光下,惠芳看见自己这窝囊废的丈夫,双膝跪在地上,满眼泪水,不断地向她瞌头。这时,惠芳明白了,果然他是和王岳山串通好了来计算自己的,她一阵激愤,全身都发抖起来,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现在她不能表现孺弱,否则,这家伙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但是自己现在又不能大声呼喊,若是大声呼喊,丑事传出去,自己更难做人了。但是若是不呼喊,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能逃出这只色狼的利爪呢?

  这时,王岳山欲火难填,他那肥胖的腮帮子上的肌肉痉挛着,两眼燃起淫火又逼上来。惠芳只好一步步退到墙角去,突然,她的手触到一把砍柴刀,她禀然地高高举起,喝道;“王岳山,你敢再过来一步!我就同你拚个一死!”

  王岳山虽然色胆包天,但是他面对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他知道若是硬来,那就凶多吉少,于是他轻描淡写地说:“大弟妹!你不愿意借裔就算,何必拿起刀来呢?我们又不是外人,你不愿意,就权,权当姐夫我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也许是我喝醉了,不要当真!不要当真!”说完,他拉开大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四

  为了还清文种医病借的债,惠芳还是和往时一样同昌伟去跑车赚钱,文种为了治病,干脆住到王岳山的诊所里,家里只有惠芳一人。有一天,收车回来,昌伟将大客车开到院子里,他要换一块钢板,就钻到车肚子底下去,惠芳在厨房煮饭、煮菜,准备招待昌伟在家里吃餐晚饭。

  南方的天气多变,现在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下起雨来,倾盆大雨浇得昌伟一双腿都湿透,但是他仍坚持将钢板换好。惠芳煮好饭菜,她撑着一把红雨伞,走到昌伟身边,看见昌伟躺在车下,双腿露出车外,被雨水溅着,她心痛支着花伞给他遮雨,昌伟躺在车下,仰头向上望去,无意间看见小老板娘穿着一条连衣裙,阵阵冷风鼓胀她的裙子,他看清她的一双白嫩、光滑、匀称的风流大腿,以及所穿的一条白底红花的三角裤,看得他都痴呆呆的。当天晚上,昌伟就在惠芳家同惠芳共进晚餐。

  吃完晚饭,昌伟坐在火堆旁,烘着自己淋湿了的衣服,惠芳坐在他身边,昌伟的湿衣服被炭火烤着,蒸腾着袅袅的白色的雾气,空气里氲氢着一股夹杂着汗味的男人气息,惠芳嗅到这特殊的气息,心情荡漾。在熊熊的火光下,昌伟刚毅倔强的脸庞,两道浓眉下,一双深沉而含蓄的大眼睛,显示出一个盛年男子的阳刚的魅力,使惠芳心如潮涌,呼吸急促,脸孔红扑扑起来。惠芳是个爱洁净之人,她跑了一天的车,身上尘土满身,她到卫生间洗澡,洗着洗着,突然她听到下水道里一阵哗哗的水响,呼的一声,从下水道口跳出一只又肥又大的青蛙,她顾不得现在正是赤身裸体,她想捉这只又肥又大的青蛙,同昌伟吃宵夜,她怕青蛙又逃入下水道沟口去,她情急生智,用自己的脚丫子塞住下水道的沟口,防止青蛙逃入下水道。她正在想弯腰捉青时蛙时,这时,她的脚丫子一下子钻心的疼痛,觉得有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缠在自己脚面上,她低着一看,我的老天,自己的脚面上缠着一条茶杯般粗的蛇,原来她家的下水道通院子外的一口池塘,池塘里这条蛇捕食青蛙,追到浴室里来,惠芳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自己白嫩的脚,阻挡蛇的去路,这家伙恼羞成怒,就在她白嫩的脚面上不客气地狠狠咬了一口,惠芳看见自己脚面上缠有一条蛇,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拚命跺着脚,尖声叫道:“昌伟!快来!我被蛇缠住了,快来!来救命啊!”

  昌伟听到她嘶心裂肺的惊叫,慌忙拿起一把锅铲,赶到浴室前,因为惠芳叫得急,他也忘记了老板娘现在正是赤身裸体,救人要紧,他一脚踢开浴室的门,话说这蛇也真怪,专门欺负女人,见昌伟拿着锅铲赶来,它也松开口钻入下水道逃走了。昌伟一直来对这个风流的小老板娘是一往情深的,惠芳在他的心目里,只是一块只蒙着一层轻纱的红宝石,现在已经轻轻拂开轻纱,她就像是一颗滴血一样鲜红、光芒四射的宝石,他闻到惠芳那朵包着蕾衣未绽的奇异的花的芳香,只要给她一线阳光,她就像火焰般喷射开放。他爱惠芳,现在终以遂他相思之愿。再说惠芳被吓懵了,见昌伟赶来,她也顾不得什么了,赤身裸身,一下投入昌伟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昌伟这时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这时,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他按奈不住搂住这个风流的小老板娘狂吻起来……

  惠芳的脚丫子被蛇咬伤红肿起来,昌伟怕是眼镜蛇所伤,若不早早医治,是有生命危险的,怎么办?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缺医少药,唯一的办法,找文种的姐夫王岳山来医治,他原来曾是乡卫生院外科医生,医治蛇伤很有经验。附近的乡亲被蛇咬伤,都是到他这里来诊治,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况且又是文种的姐夫,因此昌伟又驾上汽车,赶到10多里路外的“岳山诊所”请王岳山来医治。接来王岳山,一捡查伤口,原来这条蛇并不是眼镜蛇,只是一条蝻蛇,它的外表和眼镜蛇极相似,但是没有毒,一场虚惊,王岳山还是给惠芳上了药。惠芳这时,撩起她的裙子,裸露着两条风流匀称的大腿,王岳山看得更是馋液欲滴。

  王岳山是一个奸诈之徒,自从他知道自己的内弟文种因车祸伤残,而且丧失了性功能之后,他对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内弟媳早就垂涎三尺,前次他花言巧语,窜掇文种“借裔’,想占有惠芳,可是阴谋并未得呈,现在他见这么夜深了,昌伟司机还留在文家,而且从他关心惠芳的表现,他就看出几分来了,他看着惠芳和昌伟这一对儿的亲热劲,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乜斜着眼睛定定地盯着惠芳,说:“大弟妹!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保重啊!”说完,告辞走了。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晚上,昌伟又在惠芳家过夜,两人在床上一阵如胶似漆般的亲热之后,突然,院子外响起了一阵摩托车声,恍惚间,昌伟探起身来,扭亮床头灯,一缕清冷的、蓝幽幽的的光束投射到他身边酣然入睡赤裸的的少妇胴体上。昌伟惊羡不已,这个风流的小老板娘,凡是男人认为应该健美的部位,她都是长得如此丰盈动人,他摇醒惠芳,她微微睁开眼,忘情地伸出白嫩丰盈的双臂,紧紧搂住昌伟的脖子,看见昌伟的眸子里流露出惊慌的神色,这时,院子外有人敲门,昌伟边穿衣服边问:“惠芳!若是文种回来,怎么办?”

  经残废,支着双拐也走不了路了!”

  “那么是谁来了呢?”

  “也许是姐夫吧?”惠芳已经穿好衣服,他将大衣柜的门拉开,将昌伟推入立柜,轻轻地说:“伟!你暂时委屈一下,到立柜里躲一下,我将上面的抽屉拉开,让你透气!”

  说完,她去打开院子门,果然是王岳山。王岳山半夜三更突然到内弟家,他的目标是惠芳,他认为有机可乘,因此以送药为名,想来挑逗这个美貌的内弟媳妇。他手上拿着一包药,看见惠芳头发蓬松,穿着一套睡袍,高高耸起两堆弹性十足的乳峰,山峰仍微微颤动着,他早就魂不守舍了。

  惠芳隔着铁栅门,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岳山假惺惺地说:“大弟妹!你的蛇伤要好好上药,我是送药来的,来!我给你上药!”说完就直向她的卧室里盯着。

  惠芳知道他来的意图之后,冷笑着说:“姐夫!多谢你关照,半夜三更还赶来给我送药,我刚才还以为是查户口的呢?”抢白得王岳山脸了阵红阵白,他正想用一些挑逗的语言,突然间,他发现惠芳的床前,有一双解放军常穿的那种“解放鞋”,鞋上沾着泥污。他心里明白了,昌伟现在正在惠芳的房间里,他知道,昌伟是个特种部队的复员军人,一身好武艺,若是闹翻了,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敢胡来了,只好怏怏告辞。

  五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了,直到3月15日晚上,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浓,大雨如撒豆一般直下,昌伟驾着大客车从保养场回来,车上没有一个乘客。路上没有行人,大雨沙沙地直下,突然,斜剌的小路上冲出一辆自行车,由于坡陡路滑,自行车以巨大的惯性冲上公路……

  咔欧!

  夜空里响起一声惨叫,昌伟慌忙刹住车,下车一看,我的老天,在冥暗的尾灯映照下,泥泞的地上,蜷曲着一个人,他脸上淌满鲜血,嘴巴翕动着,已经不省人事了。

  昌伟一想救人要紧,不远处就是王岳山所开的“岳山诊所”,他慌忙抱起这个受伤的人上了汽车,就向诊所开去。

  王岳山二话没说就给伤员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但是伤员仍是昏迷不醒,王岳山对昌伟说:“昌伟老弟,这个人伤得不轻啊!现在已经引起脑震荡,十分危险,我想,你还是送大医院抢救吧!”

  送大医院抢救?昌伟为难了,大医院离这里还有几十公里的山路,伤员经得起中途的颠簸吗?况且他现在口袋里只有几十元钱,怎么办?他想起了惠芳,她是车主,她有钱,现在唯一就是向她借了,他将伤员暂时放在王岳山家中,慌忙开车回到惠芳家里,将自己出了车祸老实地告诉惠芳,最后眷恋地说:“惠!我可能不能再为你开车了,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我现在打算到交警大队投案去……”

  惠芳一听昌伟要到交警大队投案,她立刻着急了,一把拉住昌伟的手说:“你怎么这般傻?人家犯了案,逃还怕来不及,而你却去自投罗网?”

  昌伟是个老实人,他后悔地说:“其实这是我的责任,怨我太粗心,当时我的车速也确实是太快了,我是忙着赶回来见你……”

  “你撞伤谁了?认识吗?”

  昌伟摇摇头,说:“不认识,是一个老头子。”

  “这事你别管,我是车主,你回避一下,在家等着,此事由我出面处理!”说完,她从立柜里取出一叠钞票,骑上自行车,径直来到王岳山的诊所,见了王岳山,嗫嚅地对王岳山说:“姐夫!听说昌伟出车祸了,伤员留在你这里救治,伤势严重吗?”

  王岳山装出为难的样子,说:“大弟妹,你来得正好,昌伟这毛躁鬼,出大祸了,这人伤势很严重,时刻都有生命的危险,请你送他到县人民医院去抢救吧!”

  惠芳听他这么一说,又着急又诚恳地说:“姐夫!我是车主,这事由我负责,若是送去大医院,纸怎么包得了火,交警一定会知道昌伟犯案,罚他的款且不说,可能还要扣他的驾驶证,我一时到哪里找个合适的人给我开车?所以,我想私了这件事,他的医疗费我全包了,伤员留在你家里医治,此事望姐夫担待一下!”

  王岳山满脸难色,说:“大弟妹!不是我做姐夫的不讲交情,这个人实在是伤得不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这小诊所医疗条件有限,人命关天,你还是叫昌伟送他到县人民医院去抢救吧!”

  惠芳来到病床前,看见蜷缩在床上的是一个衣著寒酸的农村老头子,胡子花白,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她吓得脸色发白,忙从手提包里取出五千元钱,放在桌子上,对王岳山说:“姐夫!这事你一定得帮忙了,这是初诊费,望姐夫收下,姐夫帮我渡过这一关,我是不会忘记姐夫的大德的!”

  王岳山装出为难地摇摇头,说:“这么说,真是没办法,我只好尽力而为了,谁叫我是你的姐夫呢?”

  发生车祸后,惠芳和昌伟更是心心相印,风雨同舟,感情更加亲密了,每天收车回来,惠芳就留他在家里恩恩爱爱地过夜,因为偌大一个家,文种住在县医院里,惠芳独自一人在家她感到有点儿害怕。这样又过了十多天,这天,昌伟送大客车到县城检修,当天晚上,王岳山来到惠芳家找见惠芳,说:“大弟妹,听说你的车子送去检修了,昌伟司机闲着,我想借昌伟帮我几天,明天我要送一车板兰根到广州制药厂,因为路太远了,要两个司机轮流驾驶,昌伟没事,就让他帮我几天吧!”

  王岳山是本乡既做医生,又收购中草药材的药商,在这种情况下,惠芳当然得答应。昌伟也乐意去,因为这样他有机会到广州跑一趟,见见世面,何况又得一笔酬金。

  昌伟走了当天晚上,惠芳百无聊赖正想上床睡觉,突然听到有人在外敲门,她急忙起来开门一看,夜色里,王岳山站在她面前,他紧张而又神秘地咬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大弟妹,不好了,昌伟闯大祸了!”

  惠芳大吃一惊,担心地问:“怎么?他又出车祸了?”

  “不!我是说,前次他出车祸留在我家治伤的那个伤员,刚……刚才死……死了!”

  惠芳听了大吃一惊,脸上发白,昌伟又不在家里,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事,怎么办啊!

  王岳山说:“你是车主,你说过这事由你做主,你得随我去看看,看怎么处理啊!”

  惠芳没可奈何只好跟王岳山到他诊所,王岳山领着她来到他诊所后院的一间低矮的小屋,推开门,惠芳跨入屋里举目望去,墙旮旯草堆上蜷曲着一具僵硬的死尸,王岳山上前揭开盖在死脸的白布,啊!一张蜡黄的脸,无神的眼睛直直地向上盯着,惠芳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她丧魂落魄跑到王岳山的客厅,王岳山跟在她后面追问说:“大弟妹!你说此事怎么办啊?”

  惠芳此时六神无主,心里想,事情已弄成这样,如今更是说不得了,她带着哭腔说:“姐夫!此事我全拜托你了,为人为到底,我出五千元钱,请你……”

  “这么大的一个人,能埋到哪里去?弄不好被人发现,连我也得进班房的。”王岳山故作为难地说。

  “你这里地处偏僻,后园没人到,若是趁夜色正浓时,悄悄儿埋在后园里,有谁知道?”

  王岳山冷冷地说:“你说得倒好听,现在物价昂贵,一头牛、一匹马都要几千元,一条人命就值这些儿?人命关天啊!”

  “你要多少?一万?两万……”

  王岳山两只眼睛放出贪婪的光盯着惠芳丰满的胸脯,说:“这些年,不是我吹的,我的钱并不缺,也并不比你的少,为大弟妹效劳,我一分钱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王岳山一把紧紧楼住惠芳说:“我要什么?你给昌伟什么?我就要什么?……”

  惠芳拼命掐挣扎。王岳山恶狠狠地威胁说:“你不愿意?昌伟马上就有铁窗之苦,死人的事我不管,我们到公安局去投案,谁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我知道你不是很爱昌伟吗?现在全靠你来救他了!”

  为了昌伟免却牢狱之苦,惠芳什么也能牺牲,什么也能献出来,她全身瘫软,被王岳山抱入房间,丢在上的席梦思上,任凭狂风暴雨的煎摧残……

  六

  昌伟从广州回来后,惠芳对他冷若冷冰霜,并且把他辞退了。她咬着嘴唇给了他一笔可观的经费,但是昌伟除了要自己应得的一部份之外,他没多要一个子儿。他以为是惠芳见他出了车祸,花了她不少的钱,所以气恼辞退他。想起两人当时恩恩爱爱,山盟海誓。他长长叹口气,真是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说变就变。

  他无可奈何离开了惠芳。

  昌伟又受雇到另一个车老板处开车,一天,他开车到县城郊区的一间叫胡广记的修车店换钢板,无意之中,他发现胡广老板的脸很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的,他的脸,高高的的颧骨、尖削的下巴、深深的眼窝、一对老鼠眼。太面熟了,但是老是想不起来这人在哪里见过。正在他沉思的时候,这时有人喊他:“昌伟兄弟——”他抬头一看,喊他的是他们村的狗剩大叔,这老汉有一副花白的胡子……他心里一激愣,豁然开朗,若是这副山羊胡子安在胡老板的下巴上,他岂不就是活脱脱那个因他的车祸致死的那个老汉吗?也就是说,这人没有死,后来他听到惠芳说,她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平息这码子事的。他带着歉意上前说:“老哥,原来是你呀!你没事吧?那次车祸,我让你受苦了,现在好了,你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本来他是一片诚意向他道歉的,谁知,胡广一见到他,陡然间脸色变白,矢口否认说:“我没有受过什么车祸之苦,你认错人了!”

  昌伟再仔细一看,确定他没有认错人,胡广正是受伤的那个人。怎么他不承认呢?他再继续观察,不错,脸型与那个人一模一样,只是那时他多了一副山羊胡子,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抱起他时,他那时满脸鲜血,他还记得他的左腮边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他再仔细看这胡老板的脸,见他的左腮果然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世界上哪有这么的巧合?他知道他和惠芳被人讹诈了,怒火中烧,翌日,他以汽车抛锚在半途为借口,请胡广去修车,他把胡广骗到家里,等胡广刚坐定,他嗖地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咚!”的一声,插在桌子上,一把揪住胡广胸前的衣服,悻悻地骂道:“姓胡的!我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吗扮成车祸受害者来陷害我?让我丢掉了饭碗?你若不说,我就给你放血!”

  胡广看见这阵势,吓得浑身打战说:“昌伟兄弟!我对不起你,我是陷害了你,是王岳山那狗娘养的收买我,我为了那点酬金才干的!”

  “我和王岳山也是无冤无仇,他为啥要陷害我?”

  “他见你和那个风流的小老板娘要好,他想离间你们的感情,赶你离开她,同时,又能敲诈那个小老板娘一笔钱。”

  “他一共敲诈了张惠芳多少钱?”

  “敲诈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张惠芳怕你进班房,她委曲求全,她被迫委身给他……”

  “你和王岳山是怎样设计陷害我和惠芳的?你当时不是受伤了吗?”

  “不!我并没有受伤”

  “你既然没有受伤,你当时脸上的鲜血从何而来?”

  “昌伟老弟,你太老实了,那全是猪血,王岳山叫我准备了一猪尿泡的猪血,在我装成被你汽撞倒之后,快捷地泼到自己的头上,以此来糊弄你!”

  “你们设置这圈套,固然是天衣无缝,但是假如我不把你送到王岳山的诊所救治,岂不是白搭?”

  “王岳山计算过了,你一定送我到他那里的,因为他是本村唯一的一个医生,而且又是张惠芳的亲戚,他的诊所离出事地点又近,你一定是送到他处抢救的,你不会舍近就远送别处的!”

  “好吧!你要我饶了你,你就答应我,明天同我一起到法院去控告王岳山这狗杂种的栽赃陷害罪,你敢去吗?”

  “我正想去告发他,我是冒着真的被你汽车压死的危险装成车祸受罪者去讹诈张惠芳的,可是王岳山这狗杂种,原来说过,事成之后,酬谢我五千元,可是他钱财和美人讹诈到手之后,自食其言,只给我一百元,我又恨又悔,我几次想找王岳山算帐,但是王岳山牛高马大,而且财大气粗,在社会上又结交一帮哥们儿,我自知斗不过他,所以忍着,现在得你为我做主,我不怕他了,我们明天就去告发他!”

  于是,两人翌日,请律师写了状子,双双走入法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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