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绞刑架"上的大汉奸汪精卫
- 2021-08-10 12:10
- 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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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文●赵磊/图
汪精卫于1944年11月间死在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医院。据当时的日本矶国昭内阁宣称:汪系枪创复发,骨髓和血液染上铅毒致死。此话只说出了一个大概,但汪精卫因何中弹,因何复发,又如何开刀,如何绝命,今人尚不尽知。
祸起萧墙正义者枪击汪精卫
缘由得从1935年11月国民党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说起,当全体中央委员在中央党部礼堂前摄影留念时,一个在记者队伍中的正义者,突然站起身来向坐在前排中央的汪精卫连开数枪。一粒子弹,正好打在汪精卫的脊椎骨间。汪虽然没有丧命,但当时医疗条件有限,要取出这粒子弹也不容易,便让它留在了体内,这就是枪伤的由来。
那么行刺者是谁呢熢来这人是十九路军的一名班长,名叫孙凤鸣,公开的身份是南京《晨报》社记者。汪被刺,海内外哗然,国民党内部也乱做一团,后来虽捕杀了一些嫌疑犯,但真正的指挥者华克之,却一直没有抓到。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东条内阁除了在日本国内大肆征兵以外,还在中国、朝鲜、东南亚等地,强拉劳工,掠夺资源,以达到其"以战养战"的罪恶目的。为此他命令日本驻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松井久太郎,要汪精卫在一个月内,在中国"和平区"强征20万壮丁,准备编成20个师到东南亚前线作"共荣保卫战";限令汪精卫在三个月之内调集100万石大米,海运至大连港口,作为第一号战略储备物资。
当时沿海各省生产不景气,人民逃亡,一片混乱,要强抓20万壮丁,调集数量如此多的大米,显然是一桩难办的事,因此汪不免采取拖延手段。半个月过去了,松井久太郎见汪精卫没有动静,便带着武官犬养健雄亲自赶到南京汪精卫的官邸,进行恐吓和责问。当松井和犬养赶到时,汪精卫正在楼上卧室内与陈璧君商议征兵征粮之事,闻得总参谋长驾到,便慌忙下楼迎接。由于他心慌意乱,两腿一软,竟在楼梯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三节曾经枪伤的脊椎骨,正好擦在楼梯的棱角上,汪惨叫一声,滚倒在楼梯下,虽马上有侍卫将他扶起,但原来的伤口已经裂开,无法站立,只好挺卧在沙发上。
松井和犬养看见,以为汪是故意拖延,非但不予安慰,反而进一步威逼。松井板着脸说:"主席先生,执行大本营的命令,容不得半点迟疑,要是误了大东亚圣战的使命,你我都吃罪不起呀"汪忍住剧痛,结结巴巴地说:"同舟共济,哪有不竭尽全力之理牨粮之事,请阁下宽容几日,本府即令各省火速征集就是。"
这些似可而不可的话,激起了武官犬养健雄的怒意。犬养生性粗鲁,态度蛮横,只见他"呼"地拨出指挥刀,笔直地擎在眼前。汪见状,以为对方要行刺他,"啊"的一声,吓出一身冷汗,其实,犬养之举,并非行刺,而是武士道的一种呈威架式,但见他将左手的小指搁在桌边上,右手挥动指挥刀,"呀"的一声,将自己的小指斩了下来,随即狂叫:"主席先生,军令大大的,你的违抗,当如这指头一般,死啦死啦的"
汪一见血淋淋的指头,不禁又出一身冷汗,两眼一翻,竟昏过去了。汪体内的元气早已损伤十之八九,待到醒来,已经躺在日本驻南京陆军医院里了。
名医药贴致汪于死地
把持日本驻南京陆军医院的中将医官铃木小荣,于1943年12月亲自握刀,替汪破背取弹,弹头取出后,陈璧君破啼为笑,特将一对宋宫窑瓷送给铃木小荣,以示感激之情。在南京的大小头目,也纷纷到医院表示祝贺。汪自己也强打精神,一连几次发表"卧床演说"。谁知好景不长,背脊椎的剧痛,手术后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波及腰部颈间。各科医生会诊后,认为弹头虽然已取出,但铅毒尚留在体内,需作消炎去毒疗法。当时世界上最著名的消炎药盘尼西林奇缺,日本主子为了挽救他的性命,特地从东京送来一盒。但注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汪创口的红肿虽有消退,可背脊的疼痛,却日重一日,且大小便失禁,弄得病房内外人人皱眉掩鼻。
汪的老婆见灵药不灵,便想用中医单方,经其侄儿陈春圃辗转打听,终于在无锡探悉到一位治骨伤疮毒的名医刘一贴。在特设的病房里,刘一贴替汪精卫仔细地检查,发现汪的伤口已经平复,只是内侧发烫,脉息细促,便开了两剂退火之药,并出示膏药一张,命贴于背心。用膏药贴后第二天,痛楚竟大大减轻,汪夫妇暗自庆幸,即派陈春圃去江城客栈,向暂住在那里的刘一贴送了一份厚礼,并派车邀他复诊。刘一贴收下礼物之后,随车再往医院,他见汪病痛减轻,便面露喜色地对陈璧君说:"汪先生创毒不重,只要照原方服上两剂,再贴一贴散毒药膏,便可一劳永逸了。"一面说,一面从小药箱内取出一张同样的膏药交给陈璧君,交代了几句后便告辞回去了。谁知此膏药贴后不到三个时辰,汪浑身上下痛似鞭笞,手心、脚心、额心,一起泌出汗来。原来那贴膏药的地方,一片紫黑色,骨髓里的铅毒已经迅速地扩散了。
与此同时,陈春圃气急败坏地来报告说,那刘先生当晚并未回转客栈,眼下四处寻找,已不知去向。陈璧君闻报后,料定这一贴膏药中掺了虎狼之药,才引起如此严重的病变。
为救皇家军官汪成为"试验品"
汪精卫病情恶化的消息,立即通过松井久太郎的军用电台传到了东条英机耳里,当时日本虽然在太平洋战争中处于节节败退之势,但汪精卫这个傀儡,他们还不能一抛了之。因此,东条英机立即作出决定,让这位"儿皇帝"去日本就医,1944年3月3日,一架由日本天皇赠给汪精卫的"海鹣号"飞机,载着近乎全瘫的汪精卫,从南京飞抵日本的名古屋机场,并立即被送进帝国大医院的一间特别的病房里。
经医院著名的内科大夫的紧急会诊,病情十分清楚,主要是铅毒入骨所致。第一外科部上野博子,立即决定进行第二次手术,作消骨去毒手术。手术就在当天午夜进行,执刀的是一位年青的副手龟田良宏。打开背腔后,龟田发现受铅毒感染的三节脊骨已经变形,骨膜发炎溃烂,并严重压迫神经。到第二天午夜,汪才完全清醒过来,虽然疼痛有所减轻,但他的躯体和头部,已被固定在石膏床上,一点也不能动弹。经过两番手术,汪骨瘦如柴,元气已经丧尽。一星期以后,经X线检查,消骨处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已萎缩,要重做"植骨"手术,已经不可能了。原来院方坚决要汪精卫做试验性的自然愈合疗法,原因就在于他与渡边大佐患了同一种病,汪正好做了"试验品",为了一名日本军官的治疗问题,竟拿"支那国府主席"当试验品。
送上"绞架"一命归西
汪精卫既已成屠夫们手下的试验品,院方当然想在他的三节椎骨上找到一点"自然愈合"的效验,但事与愿违,尽管服用了大量激素和钙片,收效却甚微。半个月后,经第二次X光透视,那三节作过消骨手术的脊骨,仍在继续变形,背肩部的疼痛,重又加重起来。汪形如干尸,彻夜呻吟,只好苟延残喘,卧等其死了。但如何死法,这里还有精彩的一幕:
原来汪精卫到名古屋就医时,陈璧君虽一起随伴日本,但日方以加强"护理"为由,将陈璧君及其子女安排在离医院较远的西山宾馆里,因此汪与其家人,形成若即若离之势。待汪的病情严重之后,院方干脆谢绝陈璧君的探望。陈璧君无奈,只好回南京向另外的两个汉奸头目陈公博和周佛海哭诉。经陈公博和周佛海联名向日方陈说情由之后,日方军部才同意陈璧君去医院探视。但院方知道,汪精卫实际上已成为一个断了脊梁骨的残疾人。如果让陈璧君与汪精卫面对面的交谈,势必将"试验品"的情况暴露在世界公众面前,况且汪僵卧在床上,连一点"病情好转"的迹象也没有。为了应付这一难堪的局面,院里的宪特头目,串通名医博士,精心设置了一个骗局,他们撤去汪的石膏床,搬进一间隔音的病房里,预先给他注射全身性的麻醉剂,待药性发作后,让他侧卧在一张倾斜的病床上,脸朝内壁,还在他手上放一本法国小说,形如看书休闲一般。与此同时,陈璧君正好赶到了医院,院方用各种理由阻止她进入病房,只许她在大玻璃窗外探望一会儿;既不能说话,也不能敲窗。这一招,使得这个风云一时的女人十分狼狈,她有苦无处诉,只好又灰溜溜地飞回南京。
日本主子的这一招,虽然应付了陈璧君的"探视",并骗过了南京的一帮汉奸,但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经过这一番折腾,汪的脊椎骨又受到挫伤,不仅脊骨随时可能折断,颈椎骨也渐渐变形了。本来尚能勉强坐卧,后来连头颅的重量也支撑不住了。
那班有帝国博士学位的先生们,为了尽到他们最后一点所谓的义务,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们用一个特制的钢圈,套住汪的下颌,将他的头颅吊起来,用机械的方法,将头颅与颈椎骨拉直,就像投环自尽一般。汪自知死期不远,只好凭任帝国博士们的摆布。这样在病榻上吊了三个月,直到1944年11月11日,汪精卫终于无声地死在他主子设下的绞刑架上。
选自《良友》1999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