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逝者

我常常在梦中看见一座破败的坟墓,在深夜,一个人在坟墓边自言自语,对着坟墓微笑。不,我并不是很确定那就是梦。——前记

  1

  我叫本,是北京一家广告公司的文员。

  从小我就是一个孤独感十分重的人,因为我的母亲在我刚到世界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人世;我的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因为误把硫酸当作酒而舒畅地痛饮到肚子里,结果胃和肠都变成了黑色,而他也真正地痛饮而去。因而平淡的生活对于我这个平淡的人来说不算什么,我习惯了孤独,每天上班下班都是一个人。

  初次见到这家广告公司时就有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要胜过我的孤独感,于是我进了这家公司,做了一个小小的文员。在公司里,我习惯一个人做自己该做的事,从来不会主动找谁说话,即使是上司。而公司里的人也同样不主动找我说话。我和他们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

  我本认为自己的生活就是这样了。

  一天中午,我在公司的食堂里独自享受着午饭,我低着头,准备去吃盘子里的鸡腿。突然有一只很温暖很温暖的手拍在我的肩上,这种温暖让我全身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我回过头,看见了那个女孩,悦。

  “怎么?一个人吃饭啊?”悦笑着说。

  我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不知为何,我从小就不喜欢笑容,不仅仅是自己的。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悦说,“嗯,是,是啊,一个人。”我太紧张了。

  她手中端着午餐。又笑了笑,说,“那,你介意我坐在你对面和你一起吃个午饭吗?”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说,“嗯,可以。”

  我的心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开始剧烈跳动,我不禁狠狠地咬了咬牙齿。悦坐在我的对面,又对我笑了笑。

  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痛苦的表情最终还是呈现在悦的面前,最终换来的是她紧张的面孔。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悦用她关心的眼神看着我。

  “不,没什么。”我站了起来,“我吃饱了,那我就先走了。”我丢下这句话又转身快速向食堂门口有去。

  身后是公司里人的议论声。“这人怎么这样啊。”“就是,少谁钱啊!”

  我从来就不会在意别人对我是什么样的评价或者意见,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每天能够一个人安稳的生活,哪还有时间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我就有了很熟悉的困倦感。自从我来到这家公司以后就时常有这样的感觉。

  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趴在电脑前没到十秒种睡着了。

  在梦里,我又看见了那座坟墓,没有墓碑,没有鲜花。

  每一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后头都会剧烈地作痛,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较前几次头好像疼得更厉害了。我开始用拳头锤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用力,近似自残。我无法停下来,更是不愿停下来。

  慢慢地,我停下了这样的举动,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最后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后发现眼前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唇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我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只见眼前是悦,她的面孔写满了不好意思,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醒了啊。”她怯怯地说了一句,声音很小。

  “嗯,怎么回事?”我准备坐起来,却发现了自己的下体**裸地与空气紧密接触着。

  我赶忙拽过身旁的被子,盖住了自己不应该露在外面的部位。我的脸瞬间变成了红色。

  她却向我身体上扑了过来,她用力地亲吻我,用舌头向我嘴中送。我却用力地把她推开,对她大叫,“干什么!”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随后跑出了我的家。

  我听到门碰的一声响,之后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我看着门,愣了好长时间。

  悦怎么会这样?她喜欢我吗?我这样想着。说实话,悦十分美丽动人,只是我不喜欢她的热情,她的温暖,因为我一直把寒冷当作自己的唯一寄托,只有寒冷,才会让我感到心情舒畅,自由宁静。

  我准备穿衣服。我看了看下体,却发现有一些唾沫在我的……

  2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独自在母亲和父亲的坟前落泪。我真的不相信自己还有眼泪,我只感觉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至少我的思想不是,因而我感觉流眼泪这样高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配做。

  我在父母的坟前喝了许多酒,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晚上就在坟前睡觉。

  就这样过了七天。

  我的手机应该没电的,七天了,我也没有给它充电,而且我似乎也用不上手机,可是我的手机响了。那时我正在喝酒。

  “是本吗?”电话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悦的声音。

  “是,是的。”我的声音模糊不清。我也感觉自己头很晕。

  “你在哪里?这么久不来上班?不想要工作了啊。”悦的声音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在父母这里。”

  “什么?你父母不是去世了吗?”

  “在坟墓这边。”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紧接着,我听到了悦的一声惨叫,电话断了。

  “喂,喂!……”

  我的大脑立刻清醒了,我知道悦现在是遇到了麻烦。

  和父母做短暂告别后我向公司跑去,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悦在哪里,可是我的大脑一定要支配着我向公司跑去。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当我抬头时我又感觉到了那股亲切感。

  我突然想起了悦有危险的事,我跑到公司的玻璃门那里,用身体撞开了玻璃门。我走在黑暗中,不知道下步应该做什么。

  “啊,救命啊……”我又听到了悦的呼救声,只是这次的声音近在咫尺,我下意识的向左边的经理室望去,看见了那样灼人眼球的画面——许经理正在强奸悦。

  悦看见了我,又露出了她的微笑,“救我。”她的声音很微弱。

  许经理看见了我,立刻显露出惊慌的面孔,他停止了那些罪恶的动作。

  “滚,这里没你的事!快滚!不然你有麻烦!”许经理对我咆哮。

  悦眼睛里并没有泪水,她也没有再次请求我救他。我转身走开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开,仿佛我的身体以及思维早已不受自己控制。

  身后继续传来了悦的声音,只是这次她的声音不是呼救,而是呻吟声。

  我继续上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悦仿佛忘记了昨晚的事,她还是对我微笑。

  “本,许经理让你到办公室一趟。”铭伟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看铭伟。铭伟的办公桌就在我的旁边,不过我和他从来就不说话。我还是老样,沉默不语。

  我走近经理室的时候,看见了悦从经理室里跑了出来,她好像刚刚哭过,眼角还有一些泪痕。

  她从我身边跑过,带起了一阵浓烈的酒味,这种味道只会是男人身体上的,我非常确定。我回过头,看着她的脚步,我知道她有了委屈。

  我走进经理室,看见了许经理正在吸烟,那种痞子的样子看着就令人作呕。我还是忍着厌恶,站在他的面前。

  “坐啊。”他指了指我身边的座椅。我也照做,他是我的上司,必须服从他。

  “昨晚看到什么了?”许经理对我吹了一口烟,我显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对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嗯,很好。你要学聪明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看地面。

  “快走吧。”我听到了他的下一个命令,起身快速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当我准备开门时,他再次发话,“等一下。”

  我停止了将要进行的一切行动,只见他起身向我这里走来。

  “悦好像对你有兴趣啊。她说你很有男人味,那我还要警告你。”他对着我的鼻子吹了一口烟,“抹掉你的男人味。滚!”

  3

  我还是享受平静的生活,有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只是我的生命中有了悦。一个月前她说喜欢我,要我上她,我也照做了。

  “本,为什么你总是郁郁寡欢?你真的不是快乐的吗?就算你不是,难道我不能让你快乐吗?”

  快乐。我脑子里有这样的词语。我当然快乐,我可以和许经理同时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我可以和他在一个高度上对一个女人有相同的蹂躏,我当然快乐。

  “嗯,我习惯安静,但并不代表我不快乐,你说对吗?”我对悦说。

  悦的手机响了,我知道是许经理的电话,这个时候我就要让悦去陪许经理了。

  “我要走了,临时有事。”

  “那我送送你吧。”

  “不,不用了,谢谢了,本。”

  “悦。”我鼓起勇气向他挑明,“你下次能不能换个理由,我不喜欢你欺骗我,尽管你经常欺骗我。”

  “你都知道了吗?”

  “我都知道了。这样的生活你还不厌倦吗?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爱你,我只是感觉和那个畜生一起玩你比较有意思,他还以为你只属于他呢。”

  “不。别说了。”悦开始有些颤抖,我知道这话十分有杀伤力。

  “我要说那是以前的我,可我渐渐地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的时候,我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不,不是你的错。我卑微,低贱,我就是一个**。”

  我拉起她的手将她环抱在我的双臂中,亲吻她。

  “悦,我真的爱上了你。”

  “本,有些事情我必须对你说了。或许让你活命是我的任务,这个任务太过承重,我不得不向许经理投降,他说要是你爱上我,或者看到我们两在一起了,他就会把你……”

  “我不怕的,我不怕。我们走吧,是时候结束这样卑贱的压抑生活,大不了同归于尽,不过我更希望可以和你有一个家。”

  我拉着悦,走向许经理。

  许经理看见了我和悦在一起的欢笑,他顾及到了车子上的人,于是他转身走进车中,快速离开了这里。

  我和悦能够完整地度过一晚。

  第二天,许经理还是找了我的麻烦,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正在设计图片,许经理径直向我走来,我知道暴风雨即将到来。

  “去,把地板拖一遍,现在就去。”许经理命令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消失了昨天的勇气,像一条狗一样,到了保洁员那里拿来拖把和水桶,开始拖地。

  许经理就站在我的办公桌旁边,他故意阻挡我拖地,我脚下一滑,跌倒在许经理脚的附近,水桶里的水全部都流淌出来,许经理的裤脚湿了。

  “你这个废物!”他用脚踢我,飚踢边说我是废物。我一直都没有反抗,可怜得就像一条忠诚无比的快要死去的狗一样躺在地上。他把脚踩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对我说,“你给我老实点!”之后离开了这里。

  我一直都没有反抗,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卑贱,这么低下。

  身边的同事都对我发出嘘嘘的声音,我再也不可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了,我知道自己就是一条下贱的狗,没有资格谈尊严。

  铭伟走到我面前,把我扶了起来。对我说,“我们去喝酒吧。”

  那晚,我喝了很多很多,至于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一个人回家去,铭伟没有多问我,他也喝了不少。

  回家的月光和以往一样,只是我无暇顾及,白天的事给我带来的压抑一直没有发泄出来,我开始放声高歌。

  走着走着,我迷失了方向。那样熟悉的场景,即使我喝醉了,可我依然很清醒地分辨出那就是梦境。那座坟墓。

  “这里是哪里啊?”我自言自语,不顾眼前的坟墓,继续唱歌。

  突然,我看见眼前的坟墓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我的醉态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感。坟墓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不,我不能用“人”来形容他。

  他的瞳孔挣得很大,眼睛发出绿光。我已经没有了直觉,小便开始失禁。他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直到他的脸完全贴在我的脸上。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后,我看见了眼前的铭伟。

  “你怎么了啊?怎么睡到这里?”

  “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怎么这么黑?”我问他,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拜托这是深夜啊,我们都找你两天了,敢情你是在这里睡了一个星期啊。”

  “你说我睡在这里多久了?”我有些惊讶。

  “七天了。”

  我的大脑里突然闪现一座坟墓,很熟悉的坟墓。

  “杀了他,他只是在利用你接近你所爱的悦。”我的口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铭伟问我。

  我立即站了起来,脑中只有一个念想——杀了铭伟。

  我知道我的手中握着一块坚石,我走到他的身后,把石头用力向他的后脑勺砸去,脑浆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笑了起来,是微笑。

  在我的记忆力,这是我第一次微笑。我看到铭伟倒在了我的眼前,脑浆和血不停地往外喷射。我让铭伟平躺在地上,然后扒开他的嘴,用力地拽他的舌头,直到他的舌头被拔了出来。他的舌头在不停地滴血。

  我又把他的舌头放在他左手的拇指和无名指之间,构造出一幅铭伟自己拽出舌头的假象。

  做好了一切之后,我站在他的面前再次露出诡异的微笑。

  突然间我的脑袋就像被千万根针戳了一样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晕了过去。

  4

  铭伟死了,死得很惨。

  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多的话语,即便铭伟是死在我的手下的,可我浑然不知。

  我的办公桌旁边再也没有铭伟了,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死了一个人,或者活了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下班后,我到食堂吃饭,悦跟在我的后面。等我打好饭,转身时看见了她,还有她的微笑。

  “吃饭啊,我们一起吧。”悦笑着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知道我的意思。

  “你别担心,经理出去吃饭了,不会回来的。”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依然保持固有的性格——不说话。

  “好了,不要犹豫了。”她把我推到食堂的座位上,“就在这等着,哪也不许去。”

  我抬头望着她的身影,感觉很舒适。她打好饭来到我的对面坐下,旁边的人还是议论纷纷的,我们都没有去在意。

  “本,我要你喂我吃饭。”她撒娇地看着我。

  我拿起她的铁勺在她的盘子里挖了一些白饭。她紧皱眉头,对我说,“不行,我要用你的勺子,吃你的饭,你喂我。”她的声音就像洋娃娃的一样。

  我照她说的那样做,喂了她一口饭。

  “那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悦问我。

  “不知道,最近没有吧。”

  “我想…我想那个了。”她有些害羞,可是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今晚吧。”

  当我说完这三个字时,我抬头看见了那个畜生向我们这里走开。

  “你快点走,本!他来了。”悦焦急地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个畜生的脚步。

  许经理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他把我剩下的饭菜打翻在地上,这次又给周边的人带来了快乐。

  我依然忍着他给我的巨大耻辱。没有任何反抗。

  “跟我回去!你怎么能和这样低贱的人在一起吃饭?”许经理这样说着。

  在场的人都只是大园庄里看戏的态度,而我不是憎恨许经理,而是憎恨那些旁观者。

  “那些人很可恶,你要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够消除你的怒火。”我自言自语,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再次动了杀人的念想。

  那个畜生离开了。我一个人把地上散落的食物打扫干净,没有人帮我。

  晚上我一个人在看电视,是关于公司的凶杀案。

  门铃突然响起,我去开门,看见了悦,还有她甜美的笑容。

  “我来陪你了。”

  “进来吧。”

  我把悦抱在怀里,一起观看关于公司的凶杀案。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看电视荧屏。

  “警察局的人给公司的调查报道是,无法找到凶手,目前只能判定为意外事故,或者是禽兽所为。”悦对我说。

  悦的眼神特别奇怪,她在读我的心思。我知道她对我有些怀疑,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

  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十几秒,我也盯着她的眼睛看。悦突然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悦用手轻轻抚摸我的下体,“你都不想我吗?”她的声音是一种哭腔。

  我配合着她,开始抚摸她的身体。

  我和她再次拥有了一个平静的夜里。悦很喜欢我的粗暴,她说只有我的男人味可以吸引住她。

  午夜12点,悦睡着了,我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公司。

  我知道那群嘲笑我的人此刻正在公司加班,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必须从电梯里走出来。

  “杀了他们。”我的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们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我在十四楼,他们在十三楼。

  他们5个人乘坐上了电梯,我看着电梯开始工作时,用力地砍断了那条连着电梯间的钢丝。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尖叫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从楼梯走到一楼,打开电梯,看见了他们五个人痛苦的死状,他们的脑浆和血都溅到了电梯间里,我再次露出诡异的微笑。

  10

  我醒了,发现自己在黑暗里,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可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我从后备箱里钻了出来,那三个假警察发现我还活着,立刻停下车,可是他们走错路了,他们要是一直向前走或许不会死,不过是他们自己选择死亡的。

  我的力气再次变得大得可怕,他们向我冲来,我用了三拳,把他们的头打掉了。

  我开着他们的车,奋力追赶许是多,最后在那座坟前的小路上,追到了他。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我知道他在那个坟前烧香,可是他还不知道他的末日即将到来。

  他准备回到车上,我快速向前驶去,撞飞了他。他在地上挣扎着,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是我不能控制我的身体,尽管我有万般地不愿。

  我像他用车碾压“他”一样碾压了他,直到他变得血肉模糊。

  我从车上下来,站在那块“东西”前面,艰难地露出微笑,最后我倒在了那个“东西”上。

  我万万没有想到,悦跟踪着我。

  “本,醒醒吧。”

  我看着她的面孔,她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可是我无暇顾及这些东西了,我流出了眼泪,心真的很痛很痛。

  “本,我们回家好吗?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怨恨了吧。”

  “我杀了他,我杀了我爸爸,我杀了我的爸爸。”我无力地对她说。

  “没关系,那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我和你还是过着以往的生活,好吗?”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我只知道,宿命,确实是可怕的,我和“他”有相同的过去,他能够努力改变宿命,成了老总,可我却像行尸走肉,即使最终“他”还是没有逃的过宿命,不过“他”努力去改变了。

  我又看见了那座坟墓,然后“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微笑着向我招手,我知道“他”是在和我道别。

  我站了起来,和悦回答家中。

  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总,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很多年前发生的命案至今已经成了迷,没有人能够破得了。

  我知道宿命真的很恐怖,不过我教育孩子们不需要抱怨宿命,努力去改变就很好了,即使最后打破不了宿命的禁锢。

  就像我最后还是没有逃过宿命——我被歹徒一刀刺入了心脏。

  5

  “醒醒啊,本。”我听到了悦的呼唤声。我睁开眼,看见了正在流泪的悦。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悦爬到我的身体上开始大哭。

  “这是怎么了?”我发现了此刻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怎么会在这里?”

  悦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你又昏迷了七天啊!”

  悦对我说公司里又出了命案,和我在同一层楼的五个人全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那那个畜生呢?”

  “他飞美国去了,他说他有事。”

  不知道说什么,即使那些人都是死于自己的手下,唯一感觉到的就是没有感觉。

  “马上警察要来带你去警察局去问话,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在那些死人附近,你昏迷了。”悦挣大眼睛对我说。

  “你陪我去。”我用命令时的语气对悦说。

  悦答应了。我知道她一定会答应,有很多时候我感觉悦就像上天赐给我的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意玩弄的狗。即使我让她喝我的尿,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我知道她享受这些,或许她天生就是**,就是随便给人玩弄的。

  我坐在警察局的审问厅里,悦站在门外。

  一个警察走到我对面坐下,自称是袁警官,他对我说,“我们从公司了解到,死去的那些人当晚都在加班,而你并没有加入他们,那晚你在公司做什么的?”

  “不知道。”

  “说说当晚你做过什么了?什么时间段你在做什么?根据尸检可以得知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凌晨,那是你在做什么?”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和我的爱人悦在家里看电视,我还和她**,之后我就睡觉了,等再醒来后我就躺在医院里了。”

  “我就和你明说吧,你现在的嫌疑最大,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这个公司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命案,前任公司的老总死在郊外的路上,死于剧烈撞击以及碾压。他的身体已经被碾压成饼状,惨不忍睹。这起案件到现在还没有被破。”

  “是吗?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件事?”

  “我们怀疑这几起事件有联系,你的同事铭伟和十年前死去的老总的死亡地点是一个地方,这事十分蹊跷。”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怀疑他们都是我杀的。”

  “不过你确实是最值得怀疑的,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一年内不得出远门,我们会派人监视着你。”

  “随便你们,我就准备死在这里的,哪也不会去的,放心好了。对了,让你们的人不要偷窥我和悦**啊,你们这点素质要有的。”

  我走出审问厅,悦在和门外的一个警察笑着聊天,警察的手在悦的身体上游荡。我无意中听到了那个警察说出的一句话“我想你低下的味道一定很好吧。”

  悦看我来了,慌忙地把那个警察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推开,她的恐惧一瞬间显露在脸上。

  “回家去。”我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悦,眼神呆滞。

  我和悦走出警察局,悦要去买东西,我没有跟着。因为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做。

  我回到家里,关上门,头突然间疼开始剧烈疼痛。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我并没有昏迷很长时间。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看见了一个陌生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他的身体上正在滴着血。不,他不能用“人”来形容。

  “你是谁?”我并没有很害怕。

  他转过头,我看见他脸上满是血。

  “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很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

  此刻我已经不再害怕什么了,我知道害怕是没用的。我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有选错人。你有杀人的勇气。”

  “什么?”

  “那群人都太没用,没用就得死。”

  “哪群人?”

  “你杀死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那些人都是死在你的手下,只不过你的意识受我支配罢了。”

  “我不懂你说的话。”

  “他”笑了笑,走到我的面前,坐在地上。“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唤醒了我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怒——我对人世间的暴怒!

  “你有本事杀人的。”

  6

  午夜12点20分。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着水果刀,还记得那把刀是在回家的路上捡到的。我收藏了它,我知道它一定会派上用场。

  我还有10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了。我头脑十分清醒,“他”对我说的,我要杀完警察局里的人,那些人会怀疑我。

  12点30分我准时从家里走出,那把水果刀反光很厉害。我走到小区电门那,发现看着我的人在小区门口睡着了。他就是我今晚要杀的第一个人。

  我轻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他睡得很香,我握紧水果刀对准他的喉咙,一刀**了他的喉咙里,他醒了,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了。他只有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我喜欢他痛苦的样子。或许现在的他会感谢我杀死他,可我没有。

  我看着他,直到他已经精疲力尽,只有抖动眼皮的力气。我再次握紧那把滴着鲜血的水果刀,向他的心脏刺去,我不停地旋转水果刀的刀柄,他的眼睛挣得很大,可是他已经丝毫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有享受心脏被刺通的感觉。

  最后,他死了。

  我看着他眼睛直直地望向布满星星的天空,双掌握着流血鲜血的喉咙,再次微笑起来。

  这只是今晚我做大事的开端,热热身而已。

  警察局门前的路灯坏了,整个警察局被黑色笼罩着,我知道老天也在帮助我。

  门口的塑料房里有阵阵鼾声向窗外传来,我走到窗户边发现那个看门的老头睡在窗户边的小木床上,我更惊喜地发现窗户没有锁死。

  我小心地把窗户打开,从公路边搬来一块十分沉重的石头,我知道这块石头准能砸死他。

  我用力把石头送进窗户里,用双手捧着石头,对准他的头,一松手。

  我又感觉到了那些熟悉的感觉——血和脑浆溅到我的脸上的感觉。

  我没有停止我的任务,从窗户翻进了警察局内部,突然有一条大狼狗叫了起来,并向我扑来。我的反应很快,顺着它的方向,把水果刀放在了我的前方,紧接着,我听到了它凄惨的哀嚎。

  我感觉我还是对狗有感情的。记得七岁时我被一个乞丐欺负,有一条我并不是很熟悉的狗向乞丐扑去,乞丐被咬掉了一个耳朵。

  我不想在我身边的大狼狗太痛苦,它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于是我像杀死刚刚那个“看门狗”一样用石头结束了大狼狗的生命。

  对不起。

  这次我没有笑,因为我真的不想杀死它的,至少它的同类在我最最无助,最最痛苦的时候给了我作为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温暖。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我的任务,尽管这个任务不是一定就要成功地做好。

  我又回到老头那里,我要拿开警察厅门的钥匙。我走近老头,打开台灯,我看见了那个只有身体没有头颅的老头,此刻床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衬衫上面浸满血液。

  我开始寻找钥匙,可是我并没能找到,即便我已经把塑料房里的每个角落都找遍。

  我突然间意识到,只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找过——那就是老头的枕头下。

  我有些犹豫,即使我再怎么爱血腥,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度的,我真的有些担心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画面。

  最终我还是一步一步走到老头的面前,推开石头,我看见了一片白色脑浆和红色血迹以及白骨混合在一起的画面。

  我并没有承受不了,我感觉这样的画面真的没有童年时所看见的恐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怖。

  我伸出手在那片已经模糊了的床单上面摸索着,直到我找到了那把寻找已久的钥匙。

  我打开了大厅的门,走到了档案室,从警察人员资料里找到了那个对悦不尊重的警察,他叫许威,家住光明小区403号楼814号。

  “是啊,不过我们不算陌生了,我说的对吧。”我很勇敢地和他谈话,尽管我知道“他”不是“人”。

  “想知道我的以前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和你通灵吗?”

  “说说看,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我是被人杀害的,那个人就是许是多,你的许经理。”

  “为什么会是他?”

  “十年前,我是你们公司的老总,我拥有很多资产,和妻子儿女生活得很快乐。可是我的竞争对手许是多,他很羡慕我,处处想让我跌下去。可是他总是没有机会让我垮下,反而常常让他自己颜面无存。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是那么心胸狭窄,一心想要致我于死地,最后我死在了他的车轮下,你回头就能看见我的死状。”

  我回过头,看见了地上躺着一幅模糊的画面,地上的“东西”已经平了,肠子胃什么东西都很大放地显露在我的眼前。

  “你死得很惨。”我有些同情。

  “是啊,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报复他?你的许经理?”

  “当然,你必须报复他。”

  “是啊,我必须报复他。可是我还想说一件事——他是你的父亲,许是多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听明白,“我说许是多是你的爸爸,早年是他抛弃你的,他知道你是克星,你爸爸害怕你把他克死,所以会抛弃你。”

  “我,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假的。”我蹲了下来,握住耳朵,“你不要再和我说了。”

  不过我的这些举动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的话就像针一样不停地向我的大脑刺去,“你要杀死他,你要杀死他……”

  “不,我不要杀他,就算他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杀他。”

  “可惜晚了,现在不是你说的算了。”

  我的思维再次受到他的控制,最后只有一个可怕的念想——杀死许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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