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晶宫的秘吉

  这几天,水晶宫的居民们——黄鱼、带鱼、乌贼、梭子蟹、对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因为海面上来了一艘奇怪的船,抛下长长的锚链,一直停泊在它们的头顶上。这船怪就怪在它的船身上:水晶宫的居民见过的千轮万船,从来都只有一个船身;可是,这艘船有两个船身,仿佛是两条紧靠在一起的船——双身船。

  喜欢打听消息的对虾,弓了弓身子,一个翻身,跃出水面,想看个究竟。它一回到海中,立即被伙伴们围住了。对虾带来更惊奇的消息:在这条双身船上,高高地站立着一个巨大的铁架,仿佛一个钢铁巨人似的,铁架的两只脚,分别踩在双身船的两个船身上。在双身船的船头,还写着“勘探一号”四个大字。

  这是一艘什么船?它来这儿干什么?

  正当水晶宫的居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从双身船上伸下一根不断转动的铁棒,棒头有一个尖尖的钻头。这铁棒越伸越长,竟然一直向海底伸去!

  水族们弄不清楚,在海中东游西看,围着那转动的铁棒转来转去。突然,在铁棒的旁边,一盏灯亮了起来。水族们从来没见到过电灯,赶紧围过去看热闹。正在这时,却从电灯旁传出一个声音,把这些水晶宫的居民们吓了一大跳:“水晶宫的居民们,请你们让开一点,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你们围在那里,我就看不见钻头的工作情况了。”

  水族们循声望去,竟然没看见一个人,只看到在电灯后边有一个喇叭筒,讲话声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可是,喇叭筒怎么会讲话?又怎么会看见水晶宫的居民们呢?

  正当水族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喇叭筒又继续讲话了:“怎么?你们感到奇怪?哈哈,我坐在‘勘探一号’上跟你们讲话。我的面前放了一架电视机,叫做‘水下电视’。我能在电视机的荧光屏上看到你们,看到钻头的工作情况。瞧,梭子蟹,你离灯太近了,稍微离远点好吗?小黄鱼,你干吗又游近了?也稍微远一点。对啦,对啦,这下子我看见钻头啦……”

  尽管水族们弄不明白什么叫“水下电视”,可是它们听了工人师傅讲的话,确实相信,工人师傅在船上是看见它们了!

  没多久,这长长的钻杆一直伸到二百多米深的海底。钻杆带动钻头旋转,在海底搅起一团团泥浆,闹得水晶宫一刻也不安宁。水晶宫的居民们纷纷游向海面,围在那艘双身船旁边,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时,水族们看见一位工人师傅从船上伸出头来,对它们讲话:“水晶宫的居民们,很抱歉,闹得你们没法睡觉啦!请你们再坚持几天,等我们在海底钻探到了石油,钻头就不转了,你们就可以安心休息了。”

  水族们一听这声音,觉得熟悉得很。对啦,喇叭筒中讲话的声音,不就同这位师傅讲话的声音一模一样吗!

  “师傅,你姓什么?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水族们问。

  “我姓王,是从大庆油田来的。”王师傅笑着回答。

  “王师傅,这条船干吗要有两个船身?”水族们问道。

  “高大的铁架——钻井架站在两只船身上,比站在一只船身上平稳,不会左右晃动。”王师傅说。

  “王师傅,什么是石油?这海底会有石油?石油是什么样子的?石油干什么用?”水族们连珠炮似地发问道。

  “用不着我回答,过几天,你们就会明白的!”王师傅和蔼地说。

  送走了傍晚,迎来了黎明。石油工人们夜以继日,搏风击浪,战天斗海。他们头顶蓝天,脚踩汪洋,在海上创业,在海底探宝!

  终于在那么一天,一轮红日刚刚从海平面上升起,朝霞满天,金光万道,石油工人又迎来了一个战斗的早晨。这时,从“勘探一号”上响起了震撼大海的欢呼声、鼓掌声、锣鼓声、鞭炮声。

  水晶宫的居民们从蒙眬的梦乡中惊醒了,赶紧聚集到海面,侧耳细听。原来,是石油工人在兴高采烈地欢呼:“出油了!出油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水族们第一次看到了石油:从一根管子里,喷射出一股黑褐色的液体。这,就是石油工人战天斗海的胜利成果——石油!这,就是从海底喷出来的宝贝——石油!

  虽然水族们并不明白,这黑不溜秋的液体究竟有什么用,可是,它们从石油工业人那响彻水晶宫的欢呼声中感到:石油,是祖国的宝贝。正因为这样,石油工人才为寻找它而日夜奋战,也正因为这样,石油工人才为找到它而欢呼雀跃!

  1977年1月22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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