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的脚印

　　大清早，太阳刚刚从东方冉冉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撒遍大地。小冬头戴草帽，肩扛一把小铁锹，手里提一只小粪筐，在铺满阳光的田间小路上向前走去。在小冬后边，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心爱的小花狗。

　　小冬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两道浓眉下忽闪忽闪转动着一对大眼睛，脸色黑里透红，十分壮实。小冬的爸爸是村长。他爸爸每天一早总要到各个地头去转转，看看庄稼的长势。小冬像个小队长似的，也喜欢到田里去转转，顺便拾点粪。

　　小冬走过苹果园，满树是红艳艳、香喷喷、沉甸甸的苹果，他心里乐滋滋的。

　　小冬走过棉花田，满田是雪白雪白的棉花，像天上飘着的云朵，他看得笑呵呵的。

　　眼看再走过花生田，就到水稻田了。突然，小冬在花生田里蹲了下来。他身后的小花狗一看，便知道“有情况”，紧跑几步，在小冬跟前趴下来细看。

　　果然是“有情况”：好端端的一垄花生，土全给扒开了。根都露在外边。根上的花生不知被谁偷掉了，地上东一片西一片，零零落落地丢着许多花生壳呢！

　　小冬气得脸都涨红了，粗黑的眉毛拧成一个结，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仔细看了看现场，心想：“准又是哪个坏家伙干的！”

　　小冬见小花狗在花生壳旁兜来兜去，似乎正在寻找小偷的线索，就对它说道：“小花狗，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坏事？”

　　小花狗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还说不上。不过，如果我去侦察一下，就一定能把坏蛋查出来！”

　　小冬爱抚地摸着小花狗的脑袋说：“好，这个侦察任务就交给你，我还得赶紧到水稻田里去放水。”

　　小花狗一听到小冬把这么重要的侦察任务交给自己，心里甭提多高兴啦。它连连摇了摇尾巴，表示要坚决完成任务。

　　小冬临走，很严肃地叮嘱小花狗说：“要完成这次侦察任务，可得细心，别单枪匹马去干——单筷难夹菜，独翅难上天，独木难盖房，独店不成市。你遇到困难，就多找几个伙伴商量。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小冬一走开，小花狗便开始进行侦察——它在花生地里转了一个圈子，用它那灵敏的鼻子嗅了嗅七零八落的花生壳，很快就闻出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小花狗顺着这特殊的气味，一路闻，一路找。走过棉花田，走过苹果园，来到一条小河边，这特殊气味消失了。小花狗估计那坏蛋准是游水溜掉了，便跳进水里，游到对岸。可是，在对岸再也闻不到那股特殊的气味。没办法，小花狗只得游回来，在那特殊气味消失的地方，仔细侦察。

　　那坏家伙到哪儿去了呢？小花狗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发现河边松软潮湿的泥土上，有两行可疑的脚印。

　　“找到线索了！找到线索了！”小花狗兴高采烈，十分肯定地认为：这脚印，就是偷花生的窃贼的脚印！

　　小花狗仔细观察，捉摸那两行可疑的脚印，可就是认不出它究竟是谁的脚印。

　　就在这时，小花狗耳边仿佛响起小冬临走时的叮嘱：“别单枪匹马去干，多找几个伙伴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于是，小花狗决心去找几个伙伴商量商量。

　　可是，新的难题又来了：这可疑的脚印，是印在河边的泥土里，既不好取，也不好带，又没有照相机把脚印拍下来。怎么办呢？

　　正当小花狗十分焦急的时候，它突然看见在这两行脚印经过的地上，落了一张蓖麻叶。正巧那坏家伙走过叶子，便在叶子上清晰地印上了两行泥浆脚印。

　　“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小花狗小心翼翼地用嘴叼起这张蓖麻叶子，去请伙伴们帮助辨认叶子上奇怪的脚印。

　　小花狗首先想到的是马大哥，因为马大哥成天走南闯北，见识广，兴许能认出是谁的脚印。小花狗飞快地朝马厩跑去。很凑巧，马大哥拉车刚回来，正准备吃中饭。马大哥用前蹄刨地，表示欢迎小花狗的到来。小花狗摇了摇尾巴，作为还礼。

　　马大哥一听说村里的花生被偷了，很是气愤，停下中饭不吃，侧着脑袋，非常认真而又仔细地端详了蓖麻叶子上的脚印。

　　马大哥看了半天，对小花狗说：“我虽然在农村的运输队工作，成天走南闯北、奔东跑西，看得多，可是我只熟悉我们牲口的脚印。就拿我们马来说，我们的老祖宗本来有五个脚趾，可是，由于我们经常在外边跑，只有当中的脚趾经常着地。当中的脚趾用得多，就变得越来越大。中趾的趾甲也越用越发达，变成了蹄，包在脚趾外边。其他四个脚趾不大用，就变得越来越小。现在，我落地的就只有一个脚趾，我的脚印就只印着一个脚趾。”

　　马大哥说着，把前脚提起来给小花狗看，果然只有一个脚趾，外边包着一层坚硬的趾甲——马蹄。

　　马大哥用前蹄刨了刨地，在地上留下只有一个脚趾的脚印。

　　马大哥接着说：“我的小弟弟小山羊，着地的脚趾比我多一个，这是因为它常在山上奔来奔去，山陡路滑，多一个脚趾着地，容易站得稳一些。”

　　马大哥说着，把脖子一伸，头一仰，张大嘴巴，咴咴地嘶叫了一声，小山羊咩咩答应着，快步走过来。小花狗一看，果然，小山羊走过来的时候，在地上留下只有两个趾脚的脚印。

　　马大哥又说：“我的大弟弟大水牛，它经常在烂泥地里跑来跑去，更需要站得稳一些，着地的脚趾就更多了。”

　　“牛二哥的脚印，有几个脚趾呢？”小花狗问。

　　“这很难说，有时是两个，有时是四个。”马大哥回答说。

　　“怎么这有时多，有时少呢？”小花狗感到奇怪。

　　“现在喊大水牛来，让它自己来回答。”马大哥又咴咴嘶叫了一声，大水牛挺着滚瓜溜圆的大肚子，甩着短尾巴，一边哞哞地答应着，一边慢吞吞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过来。小花狗一看，大水牛的脚印清晰地印着两个脚趾。

　　“牛二哥，马大哥说你的脚，有时候两个脚趾着地，有时候是四个，这是怎么回事？”小花狗问道。

　　“这个问题嘛，很简单。”大水牛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粗声粗气，说道：“我平常走路，只用两个脚趾着地，另外两个脚趾悬空。遇上烂泥地或者从山上下坡，后边两个脚趾也着地了，帮忙支撑我这个又大又重的身体，所以就变成四个脚趾了。”大水牛一边说着，一边往马厩的烂泥里踩了一下，留下一个印着四个脚趾的脚印。

　　马大哥、牛二哥和小山羊都仔细看着蓖麻叶子上的脚印，仔细思索着。

　　马大哥指着蓖麻叶子上的脚印，说道：“这坏蛋的脚印是五个脚趾的，而且脚趾又是那么小，依我看，你去找找鸭妹妹。它个子小，又整天在地上找东西吃，可能比我们熟悉这种脚印。”

　　小花狗在马大哥那里，虽然没有找到破案的线索，但它增长了不少见识，熟悉了许多脚印的特点，仍然很满意。它向马大哥、牛二哥、小山羊摇了摇尾巴，表示告别，然后飞快地跑向鸭棚。

　　鸭棚坐落在荷花池边，一排雪白的房子，掩映在依依垂柳之中。荷花池上粉红色的荷花盛开，荷叶随风摇曳。

　　小花狗跑到鸭棚，已是下午了，它在鸭棚前连连“汪，汪”大叫，然后叫了几声“鸭妹妹，鸭妹妹！”可是竟像鼓槌敲到棉花胎上一样，没有回声。

　　突然从荷花池里传来一阵欢乐的“呷、呷”声。小花狗赶紧跑到荷花池边，见大白鸭大摇大摆地向它游来。

　　大白鸭上岸以后，一听说村里的花生被偷了，也很气愤。它非常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小花狗带来的蓖麻叶。看后，大白鸭摇了摇头说：“我只熟悉我们家禽的脚印。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的脚虽然有五个脚趾，可是我的脚趾之间是有一层皮膜连在一起的，这层皮膜叫做‘蹼’。我的脚有蹼，在水里游动的时候，只消把脚稍稍往后一划，身体就飞快地向前游动。”

　　大白鸭伸出红色的脚给小花狗看。它还生怕小花狗不明白，又重新跳进荷花池，划动双脚，在水面上快乐地来来去去，真个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最后，它用力一蹬腿，游到岸边。当它走上岸时，在湖边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个个水淋淋、棉花叶子般的脚印。

　　大白鸭指了指自己的脚印，又指了指蓖麻叶子上的脚印，对小花狗说：“你瞧，我们鸭类、鹅类的脚印跟你带来的脚印完全两样。鸡姐姐不爱游泳，它的脚趾间是没有蹼的，兴许比我熟悉这种脚印。”

　　大白鸭“呷、呷”叫了两声，一只黑白相间的芦花鸡便“咯、咯”地答应着跑过来了。

　　芦花鸡看了看蓖麻叶子上的脚印后，说：“这不像我们鸡类的脚印，也不像鸟类的脚印。因为我们都是靠两只脚站立的，每只脚的五个脚趾都分得开，这样才能站得稳。”

　　小花狗看了看芦花鸡留在地上的脚印，果然是五个脚趾像树杈般分得很开，和蓖麻叶子上的脚印不大一样。

　　不过，芦花鸡挺细心，它的头先是朝左侧，用左眼看，然后又朝右侧，用右眼看，看了许久，把蓖麻叶子上的脚印研究了一番，有所发现似地说：“这叶子上的脚印是分两行的，每一行都有两种大小不同的脚印，照我推测，这叶子上的脚印，恐怕是一个四只脚的家伙留下来的。你瞧瞧我的脚印，我只有两只脚，所以在每一行脚印中，每一只脚印的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

　　小花狗听了芦花鸡的话，不仅仔细看了看蓖麻叶子，又看了看芦花鸡和它自己留在地上的脚印：的的确确，在芦花鸡的两行脚印中，每一行脚印的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而小花狗自己的两行脚印呢，每一行都是由一大一小两种脚印组成的。小花狗虽然极其熟悉自己的脚印，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脚印还有那么多讲究呢。

　　不过，小花狗又把自己的脚印同蓖麻叶上的脚印进行对比，自己的脚印印着四个脚趾，而蓖麻叶上的脚印是五个脚趾的，这说明偷花生的不会是野狗或野狼——它们的脚印同小花狗是差不多的。

　　没想到，大白鸭在旁边沉默了半天，这时也有所发现，开口说话了：“照我看，小冬每天上学和放学后都要到田里转转的，有时拾粪，有时放水，有时割青草。他今天清早上学前才发现花生被偷了，昨天傍晚放学后并没有发现，这说明盗贼是在夜里偷花生的，那坏蛋准是个夜游的家伙。”

　　小花狗一听，觉得虽然大白鸭和芦花鸡没有认出这是谁的脚印，但对破案却提供了两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最后，大白鸭和芦花鸡都一致推荐说：“你去找小黄猫，它是专门值夜班的，一定比我们更清楚。”

　　小花狗听了，认为这建议很在理，便连忙摇了摇尾巴，告别了大白鸭与芦花鸡，径直去找小黄猫。

　　村里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小黄猫一向是在村里的仓库里值班的。小花狗在一个粮囤的角落，找到了小黄猫——它在大白天居然呼呼大睡，还发出阵阵鼾声。

　　小花狗看到小黄猫白天睡大觉，大叫几声“汪，汪，”把小黄猫吓了一大跳。小黄猫一听说“有情况”，马上睡意全消，精神抖擞，两只碧绿碧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腰弓得高高的，大吼一声“妙乎”，仿佛马上要扑过去抓坏蛋似的。

　　小黄猫听了小花狗讲了怎么回事以后，用眼睛朝蓖麻叶子上斜着扫了一眼，马上就斩钉截铁地肯定：“这是田老鼠的脚印！”

　　小花狗被小黄猫弄糊涂了，以为它在说梦话呢！因为小花狗心里想，自己整整跑了一天，找了那么多伙伴竖研究、横商量，还没有最后认出究竟是谁的脚印，可你刚才还在睡大觉，怎么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小黄猫也看出小花狗似乎有点不相信的神气，说：“我对别的脚印不熟悉，可是，对于我的死对头——老鼠的脚印，一眼就能认出来！”小花狗反问了一句：

　　“你倒说说看，这脚印怎见得是田老鼠的呢？”

　　小黄猫拿起蓖麻叶子，指着上面的脚印说：“你瞧，五个脚趾前都有这么一个小凹点，凹下去的地方差一点把蓖麻叶子都穿破了，这是钩爪的印子。田老鼠的脚是五个脚趾的，每个脚趾前都有一个锋利的、弯月般的爪子——钩爪。这钩爪正是田老鼠用来扒土的铲子呢。田老鼠偷花生，就是用这钩爪把土扒开。另外，它还用这钩爪挖地洞，躲在地下，昼伏夜出。有了这钩爪，它还能爬到树上偷东西吃呢。”

　　小花狗听呆了，说：“呀，田老鼠会钻地洞，能爬树，那可不好抓呀！”

　　小黄猫咧开嘴巴笑了，它伸出自己的脚给小花狗看，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它入地，我也能入地；它上树，我也能上树。田老鼠逃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你瞧，我也有这钩爪。”

　　小花狗仔细看了看小黄猫的脚，见它也有镰刀形的钩爪。不过，非常奇怪，小黄猫说声“收”，那钩爪就一起收起来了，它的脚只剩下厚厚的、柔软的肉垫，走起路来，一点也没有声音，可以悄悄地走近田老鼠，然后伸出钩爪，猛扑过去，把它逮住。

　　小黄猫还特地给小花狗表演了一番：它把钩爪收起来，走起路来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在地上只留下一只只梅花般的脚印。当它猛地向小花狗扑过来——虽然是“表演”，可是，小花狗被它的锋利的钩爪抓了一下，着着实实尝了一下这钩爪的滋味，皮肤被划了五道火辣辣的印子。

　　这时，西边一片火烧云，已近黄昏。小花狗奔走了一天，已感到十分疲倦，张大了嘴巴，伸长了舌头，打了个呵欠。可是，小黄猫却精神奕奕，目光炯炯，准备去上夜班。

　　小黄猫对小花狗说：“把抓坏蛋的任务交给我吧。你就在我这儿睡觉，代我看管一下仓库。我连夜去抓那个小坏蛋——田老鼠！”小花狗点了点头，同意了。在移交任务时刻，小花狗又记起了小冬的嘱咐。于是，它根据自己一天来的深刻体会，叮嘱小黄猫说：“要完成抓田老鼠的任务，可得细心。别单枪匹马去干——独木桥走不稳，独脚蟹爬不快，独脚戏唱不好，独个儿力量单。你多找几个伙伴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第二天大清早，太阳刚刚从东方冉冉升起，金黄色的阳光洒遍大地，由于夜里刚下过一场雨，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雾气。小冬肩上扛了把小铁锹。又背了一袋什么东西，在铺满阳光的田间小路上向前走去。在小冬后边，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心爱的小花狗。

　　小冬走过苹果园，满树是红艳艳、香喷喷、沉甸甸的苹果，他心里乐滋滋。

　　小冬走过棉花地，满地是雪白雪白的棉花，像天上飘着的云朵，他看得笑呵呵。

　　眼看就要走到花生田了，突然，从斜刺里奔出小黄猫。小黄猫的肚子撑得滚圆滚圆的，嘴里还叼着一只的田老鼠。

　　小冬一看见小黄猫，高兴地把它抱了起来。小冬从小黄猫嘴里拿下死田鼠，打开田老鼠的嘴巴，只见它两颊鼓鼓囊囊的，里头还塞满了花生呢。原来，这坏蛋不仅肚子里装满了花生，而且嘴里还塞满花生——准备带回家里储藏起来。

　　小花狗赶紧跑过去闻了闻，马上辨别出来——死田鼠身上有股特殊的气味，正与昨天在花生田里闻到的一模一样。小花狗又拿起田老鼠的脚看了看，果然有五个脚趾，每个脚趾前都有一个秤钩般的钩爪。它把死田鼠的脚往地上一按，那脚印与蓖麻叶子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小冬夸奖小黄猫说：“你立了一大功呀！”

　　小花狗也对小黄猫说：“我要向你学习！”

　　小黄猫谦虚地说：“你们别表扬我，应该批评我。我只注意在村里的仓库里值班，没有到田里去值班，给村里带来了损失。小冬，你应该表扬小花狗。”

　　小花狗连忙说：“我昨天晚上在睡觉，没有什么可表扬的。”

　　小黄猫说：“多亏小花狗把敌情告诉我，还特别提醒我多找几个伙伴商量商量。我对花生田里的情况很不熟悉，要是我单枪匹马去干。恐怕一只田老鼠也抓不住。昨天夜里，幸亏我听了小花狗的话，找了猫头鹰、黄鼠狼一起商量，一起去抓田老鼠。它们比我熟悉多了，这才抓住了好多田老鼠。”

　　小花狗听了，说：“我对你讲的话，其实是小冬说的。”

　　小冬听了，笑呵呵地说：“这话，也不是我讲的，是从我爸爸那里听来的。我爸爸是村长，他常说——单线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孤兵不成阵，匹夫难取胜。一人踩不倒路边草，众人踏出阳关道。人心齐，泰山移！我们农村，做什么事都要和大家商量商量，大家动手一起干。”

　　小冬满意拍了拍小黄猫的脊背，又高兴地摸了摸小花狗的脑袋，说道：“小黄猫，你立了大功，小花狗，你也立了功。今天，我还要请你们帮我做点事。”

　　“什么事？”小黄猫、小花狗一听又有新任务，齐声问道。

　　这时，小冬放下肩上背着的布包，里头尽是一块块芝麻糖似的东西，还发出一股诱人的麻油香味。

　　原来，昨天小冬一看花生被偷的样子，就知道是田老鼠干的坏事。小冬让小花狗去“侦察”，是为了锻炼、考验考验小花狗。小冬回家后，他爸爸正准备灭鼠的药——他爸爸在他之前发现了花生被窃。那包里的东西，看上去像芝麻糖，那是土豆拌上黑色的药粉——杀鼠药“磷化锌”做成的。为了更能引诱田老鼠，他们往里倒了点香喷喷的麻油。正当他们昨天夜里准备把这些杀鼠药撒到田里时，农村气象站预报说“夜里有雨”，他们怕灭鼠药被雨冲走失效，只好等到第二天才撒。

　　小冬对小黄猫和小花狗说：“这是灭鼠药。田老鼠还没有除尽。我要把这灭鼠药撒到花生田里和小河边田老鼠的老窝旁，田老鼠要是吃了，就会很快中毒死去。不过，这药很厉害，别的动物吃了也会中毒。所以，我请你们俩帮忙做一件事——马上通知农村所有牲口和家禽，叫它们注意，防止发生意外事故。”

　　“汪，汪。”小花狗马上答应了，抢在头里跑了。它临走时，一再叫小黄猫赶快回去休息，这任务由它完成。

　　“妙乎，妙乎。”小黄猫一听这任务挺要紧，不能耽误时间，它看到小花狗朝马厩跑去，也就不顾疲劳，径直向鸭棚、鸡棚跑去，赶快向伙伴们传达小冬的紧急通知。

　　1961年初稿

　　1976年4月改于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