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法兰西)
- 2015-08-06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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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编
- 来源:网络
一天,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对父母说,她们不想再穿木屐了。这件事的起因是这样的:
她们有一位表姐,名叫弗洛拉,差不多已经十四岁了。原先住在省城里,不久前来庄园住了一星期。她一个月前在学校毕了业,她的父母给她买了一只手表,一个银戒指和一双高跟皮鞋。除此以外,她至少还有三件非常漂亮的连衣裙:一件是粉红色的,配有一条金色的腰带;另一件是绿色的,肩上缀着绉纱;第三件是用光洁的棉布制成的。弗洛拉不戴手套从来不出门。她看表的时候总要高高地扬起胳膊。她所谈论的净是怎样打扮的事,戴什么样的帽子,烫什么样的发型。
有一天,在弗洛拉出去后,小姐妹手挽着手,彼此仗着胆,来到父母跟前。苔尔菲娜先开口说:
“穿木屐走路可不方便了,尤其是脚被夹得挺痛的,而且水还常常进到里面。要是穿皮鞋呢,那就很少有这种危险了,特别是如果鞋跟高一点的话。
而巨,皮鞋终究更好看啊!”
“还有连衣裙,”玛丽内特说,“围裙底下老是一件这么难看的连衣裙,穿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最好从柜子里把那些漂亮的连衣裙拿出来,让我们经常换换。”
“还有头发,”苔尔菲娜说,“我们的头发总披在肩上,要是挽到头顶上,那该多方便,而且也美观多了。”
父母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皱着眉头,瞪了女儿们一眼,然后用严厉的口气说:
“你们说这些,净惹人生气。别穿木屐了!把漂亮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你们昏头了?你们想,哼,你们想穿皮鞋,想穿好衣服,要把家都败光哪!等你们去看阿尔弗雷德舅舅时,还穿什么呢?最糟糕的是,竟然想把头发挽上去,这是你们这样年龄的小女孩该做的吗,哼!要是再提挽头发的事……”
小姐妹再也不敢向父母提头发、连衣裙和皮鞋的事了。但是,当她们单独在一起时,在上学或回家的路上,在草地上放牛或在树林里采草莓时,她们就把石子放在木屐里,使鞋跟变得高高的;把连衣裙反过来穿,看起来仿佛换了一件新的;还把头发用一条线束起来撩到头顶上。她们不时地互相问着:
“我的身材苗条吗?我走路的姿势优雅吗?我的鼻子呢,你不觉得这两天更挺一点了吗?还有我的嘴,我的牙齿,怎么样?你不认为粉红色比蓝颜色对我更合适吗?”
她们在卧室里没完没了地照镜子,总是幻想自己变得更美丽,幻想穿漂亮的衣服。庄园里有一只她们喜爱的小白兔,当她们想到兔子一旦被人们吃掉后,免皮可以做成一件特别漂亮的裘衫时,她们都脸红了。
一天下午,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坐在花园前篱笆阴影下缝抹布,一只大自鹅走到她们跟前,看着她们工作。那是一只安详的动物,喜欢聊天和恰如其分的娱乐。她问起缝抹布有什么用处,怎样才能缝成。
“我好像也很爱缝纫,”她对小姑娘们说,“特别是缝抹布。”
“谢谢。”玛丽内特回答,“不过,我倒更喜欢缝连衣裙。啊,倘若我有料子的话……譬如说,有三米淡紫色的绸子,我就可以为自己缝一件圆领开胸的连衣裙,两边各有一个褶儿。”
“我呀,”苔尔菲娜说,“我要一件尖领开胸的红色连衣裙,三行白色的纽扣要一直钉到系腰带的地方。”
鹅听了她们的话摇了摇头,低声说:
“你们喜欢那些东西,可我宁愿缝抹布。”
一头肥胖的猪在院子里慢腾腾地散步。父母正从屋里出来,准备下地去。
他们经过猪的面前,说:
“瞧,他长胖了,确实越变越美了。”
“你们是这样觉得吗?”猪问,“听你们说我美,我真高兴。我也是这样想的哩。”
父母不耐烦地走开了,他们走到小姐妹跟前,夸奖了她们的勤劳: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扑在抹布上穿针引线,一句话也不说,好像除了缝抹布以外,把别的梦清都己经忘记了。可是当父母刚一转过身去,她们就又谈起连衣裙、帽子、光亮的皮鞋、烫发和手表来了。针在市里穿来穿去的速度也大大放慢了。她们还玩起王后作客的游戏:玛丽内特翘着嘴对苔尔菲娜说:
“亲爱的夫人,你在哪里定做了一套这么漂亮的裙子和上衣?”
鹅不大明白她说的话,对她们的交谈感到有些厌倦,开始发困了。这时从院子尽头过来一只游手好闲的公鸡。他走到白鹅跟前,用怜悯的眼光打量了她一番,说:
“我不想找你麻烦。——不过,你的脖子实在很滑稽。”
“脖子很滑稽?”鹅说,“怎么滑稽?”
“你还问呢,还不是太长了呗!你看看我的脖子鹅看了一会儿公鸡,点头回答说:
“唔,不错,我看到你的脖子了。它实在太短,甚至可以说很不雅观。”
“太短?”公鸡叫起来,“你现在倒说我的脖子太短!不管怎么样,我的脖子比你的美。”
“我倒不觉得。”鹅说,“其实,这根本不需要争论!你的脖子太短,就是这么回事。”
公鸡感到很恼火。小姑娘们要不是专心谈论着裙子和头发的事,本来是能发觉这一点,并且会进行调解的。公鸡这时已经开始用傲慢和嘲讽的口气说话了:
“你有理,不用再争论了。不过,就是不说脖子,我也比你强。我有蓝色的、黑色的,还有黄色的羽毛,尤其是我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尾巴,而你呢,你的尾巴是多么可笑!”
“我本来倒想好好欣赏你,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鹅反驳说,“你尾巴上那一小堆乱蓬蓬的毛,叫人看了多不舒服:而你头上那个红不溜秋的冠子,你不想一想,万一被稍稍文雅一点的人看到,他会感到多么恶心!”
公鸡听到这几句话,气得发狂。他纵身一跳,就跳到鹅的鼻子前,大声嚷道:
“你这个老笨蛋!我比你更漂亮,你听见没有?比你漂亮!”
“恰恰相反!你这蠢货,我才是最美的!”
小姑娘们听见吵架,中断了关于连衣裙的谈话,准备干涉。猪这时也听到了叫声,快步穿过院子,走到公鸡和鹅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
“你们怎么啦?你们两个都昏头啦?你们也不瞧瞧,最漂亮的,还是我!”
两个小姑娘,连同公鸡和白鹅都大笑起来。
“我真不懂你们为什么要笑。”猪说,“不论怎么说,还该弄弄清楚到底谁最美。你们也同意吧?”
“你在开玩笑。”鹅说。
“我的可怜的猪,”公鸡说,“假如你能看到自己长得多么丑,你就不会这样开口了。”
猪反感地看了一眼公鸡和鹅,叹了口气,说:
“我明白了……对,我明白了,你们两个是在妒忌我。可是,究竟有谁见过比我更美的呢?要知道,主人刚才还夸我美呢。好了,大家诚恳一点,就承认我最美吧。”
正当他们争论的时候,篱笆旁边出现了一只孔雀。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
孔雀的身体是蓝色的,翅膀是金褐色的,他的绿色的长尾上撒着蔚蓝色的斑斑圆点,每个圆点的周围都有一个储红色的圆圈。他的头上长着一簇凤冠,走路时迈着骄傲的步伐。
孔雀文雅地笑了笑。为了让别人欣赏他,他把身子转向一侧,然后朝着两个小姑娘说:
“我刚走到篱笆角上,就听到了争吵声。不瞒你们说,我觉得这场争吵真有趣,啊,太有趣了孔雀说到这里停住了,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
“要判别他们三个到底谁最美,实在是个重大的问题。你们看,猪的身上紧紧地裹着粉红色的皮,确实不难看:公鸡头上那种像折断的树叉一般的东西,以及他身上刺猬似的羽毛,我也挺喜欢;而我们好心的鹅呢,她的姿势是多么优美灵巧,头部的风度又是多么庄重。啊,让我再笑一会吧……好了,现在我们说正经的。告诉我,年轻的姑娘们,你们不认为当一个人远非那么完美的时候,少谈一点自己的美岂不更好吗?”
小姑娘们为猪、公鸡和鹅脸红了,她们也有点为自己脸红。但是,孔雀刚才叫她们为“年轻的姑娘”,她们觉得这是受到了奉承,所以也就不敢责怪孔雀的无礼了。
“从另一方面讲,”客人接着说,“我想,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孔雀摆开姿势,缓慢地转了个身,让每个人能够从容地欣赏他。猪和公鸡睁圆了双眼,一直盯着他,羡慕得哑口无言。鹅倒并不显得太吃惊,他平静地说:
“你不难看,这是肯定的。不过,人们也已经看见过好多次了。我可以对你说,我见到过一只鸭子,他的羽毛跟你一样美,但是他却不像你这样神气活现。你会说,他没有像你那样的垂地的长尾和头上的凤冠。你可以这样说。但是我要告诉你,他也并不因此感到欠缺什么。没有这两件东西,他照样生活得很好。而且,你也不能使我信服,这些装饰是否那样端庄。你说,我会在自己头上插上一枝毛笔,再在屁股后边拖上一米长的羽毛吗?不,不能,这样做太不严肃了!”
孔雀听鹅这样说,厌烦得几乎要打呵欠。鹅说完后,孔雀一句也没有吭。
这时候,公鸡已经重新镇定下来,企图打消顾虑,拿自己的羽毛去跟孔雀媲美。可是,他忽然沉默了,甚至有一分钟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孔雀把自己垂地的尾羽在身体周围展成一个圆圈,好像一把巨大的扇子。鹅也被弄得眼花缭乱,不禁发出了赞美声。猪惊叹不已,向前趋近一步,想更加仔细地观赏。但是,孔雀倒退了一步。
“请你不要靠近我。”他说,“我是尊贵的动物,我不习惯跟谁都挨挨蹭蹭的。”
“请你原谅。”猪张口结舌地说。
“不,不,我这样向你直说,还要请你原谅呢。你知道,要变成像我现在这样美,需要作出很大的努力。而保持这样的美几乎与变成这样的美同样不容易。”
“怎么?”猪惊奇地问,“你过去没有这样美吗?”
“噢,没有。我出生的时候,身上只有一点点绒毛,根本看不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到了后来才慢慢成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模样。这需要精心培养才能成功,要不是我的母亲经常告诫我,我是不会成功的。她对我说:
‘不要吃蚯蚓,否则小凤头就长不出来了;不要独脚跳跃,否则尾羽就会乱了;不要吃得太饱;吃饭时不要喝水;不能在水潭里行走……’真是说个没完。而且我没有权利到鸡雏当中去,也不能到城堡里别的禽鸟当中去——你知道我就注在你们可以瞧见的那个城堡里。噢,住在那里可不是那么快乐的,我和一只大猎犬要轮流陪同城堡的女主人散步。除此以外,我总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假如我想玩耍,或者想着一件什么滑稽的事儿,我的母亲就会声嘶力竭地叫道:‘没出息的小东西,你不知道这样的调笑和玩闹已经使你的举止变得多么庸俗,使你的小风头和尾羽变得多么叫人讨厌吗?’是的,她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噢,生活并不是那么轻松愉快的。你们可能不相信,我甚至到现在还在节制饮食呢。为了不使身体长得太胖和不使羽毛失去光泽,我不得不让自己吃得很少,而且还进行体育运动,做体操……更不用说花很多时间进行梳洗打扮了。”
在猪的请求下,孔雀开始详细地谈论怎样才能变得美丽。他讲了半个钟头,还没有讲完一半。这时候,别的动物陆续来到这里,在他的四周围成一个圈子。首先到达的是黄牛,然后是绵羊、奶牛、猫、鸡、驴子、马、鸭子,以及一头牛犊,最后是一只钻到马蹄中间的小耗子。他们你拥我挤,都想往前看一看,听一听。
“别挤了!”不论是牛犊、驴子、绵羊或别的动物部这么喊。“别挤了,静一静!别踩我的脚啊!……高个子的排在后头……唉,散开一些……跟你们说了,安静点儿……要不我就教训你一顿……”
“嘘!”孔雀说,“大家静一静……我继续往下说:早上醒来后,吃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再喝一口清水……你们都听清了吗?好,大家重复一遍。”
“吃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再喝一口清水。”庄园里所有动物都异口同声地说。
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不敢跟他们一起说,但是她们在学校里从来不曾这样专心地上过课——像现在这样专心地听孔雀上课。
第二天早上,父母感到很惊奇:首先,在马厩里,当他们跟平日一样准备把饲料装满食槽时,马和牛有点不耐烦地对他们说:
“行了,行了,不用这些了!如果你们想帮我们的忙,最好给我们吃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和喝一口清水。”
“你们说什么?小皇后……?”
“小皇后苹果仁,对,我们在中午前不吃别的了,以后每天都是这样。”
“好吧,”主人说,“你们会有小皇后苹果仁的。可是,那是给驮畜吃的粗饲料啊!甭费口舌了,这儿是草料,这儿是燕麦和甜菜,乖乖地吃吧,别再装腔作势了。”
主人离开马厩后来到院子里,给母鸡和其他家禽喂混合饲料。这是一种精选饲料,可是谁也不愿尝它。
“我们所需要的,是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和一口清水,”公鸡对主人说,“别的什么也不用了。”
“你们也要苹果仁?怎么搞的!全都要吃苹果仁。公鸡,你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主人,请你们说说,”公鸡说,“当我在院子里大摇大摆漫步的时候,你们难道不希望看到我的脑门上长着个小凤头,身子围着个由长长的羽毛组成的彩屏吗?”
“不!”主人生气地说,“我们要的是美味的酒香鸡,羽毛是多余的东西。”
公鸡转身对着其他家禽大声他说:
“你们看看,我对他们那样和蔼,而他们却这样回答我!”
主人离开院子,到猪圈里添饲料。猪一闻到捣碎的土豆味,就从猪栏里喊道:
“快把这些饲料拿回去!我所要的是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再加一口清水!”
“你也要这些?”主人说,“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长得漂亮,想变得又细嫩又光洁,这样,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别人都会停住脚步,扭过头来说一声,‘啊,他是多么漂亮,多么叫人喜爱,这头美妙的猪!’”
“我的上帝!”主人说,“猪,你想长得美,这是自然的,可是为什么偏偏不往美的方面做呢?你要知道,你的美,首先不就是胖吗?”
“这话,你们跟别人去说吧。”猪说,“你们只要回答我,能不能给我一粒小皇后苹果仁和一口清水?给还是不给?”
“为什么不给呢?我们考虑一下,等一会儿。”
“不是等一会儿,而是马上给。还有,你们应该每天早上领我去散步,教我做体育运动,监督我的饮食,我的睡眠,我跟别人的交际,我的走路姿势……一句话,我的一切。”
“好吧,等你再长十公斤,我们就开始这么办。在这之前,你就吃这些饲料吧。”
主人把猪槽装满后,来到厨房里。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正准备去上学。
“你们要走啊?瞧,可是……可是你们还没有吃饭呢?”
小姑娘们一下子脸红了。苔尔菲娜难为情地回答说:
“不,不饿……可能昨晚吃多了……”
“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我们有好处。”玛丽内特补充说。
“哈!”父母说,“这话倒挺新鲜。那么,也好……”
当小姑娘们在上学的路上已经走得很远时,父母发现厨桌上有两爿小皇后苹果,中间的两粒苹果仁已经被挖去了。
马厩里的动物不能长期适应孔雀告诫的饮食制度。一粒苹果仁在牛或马的胃里几乎不存在一样。他们于是打消了要漂亮的念头,从第二天早晨起恢复了通常的饮食。那些家禽们坚持了比较长的时间。有一阵子,他们甚至觉得已经适应了这种新的生活。他们这一伙都热衷于卖弄风骚,有好几天都忘了自己胃的痉孪。母鸡、小鸡、公鸡、鸭子,还有鹅,他 们所谈论的都是头上的风采,步竹的妥势,羽毛的 颜色,而且其中几只最年轻的竟然变得神情恍惚,怨恨自己没有当绝代佳人的好命。白鹅听了他们这些胡言乱语,立刻纠正了自己的行动,宣布节食制度除了把几个傻瓜的头脑弄得昏昏沉沉外,没有别的改果。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整个饲养场的家禽都要成疯子了。他们所得到的美的成果又是什么呢?她只看到大家的眼睛围上了黑圈,羽毛变得憔悴不堪,脖子消瘦了,嗉囊陷下去了。好几只明智的家禽听从了她的劝告,而另一些则还想坚持下去。公鸡仍然是苹果仁制度的坚决执行者,跟随他的还有一群倾慕他的风度的雏鸡。他们一起坚持着,直到有一天,公鸡由于长期饥饿终于晕倒在院子里为止。公鸡这时听见主人说:“赶快把他宰掉吧,现在放了血还能吃。”他感到非常害怕,一骨碌站了起来,迅速跑去吃谷粒和饲料了。这只可怜的公鸡和那些雏鸡这一顿撑得那么饱,以后好几天都患了消化不良症。
十五天过去了。所有动物中坚持节食的只剩下猪了。他每一无所吃的东西差不多只跟一只小鸡吃的一样多。尽管这样,他还是照样进行长距离的散步,做体操和各种运动。一星期内,他的体重减轻了三十斤。别的动物劝他恢复原来的食谱,他却只装听不见,而且还一味地问他们:“你们看我现在怎么样了?”那些动物带着忧虑的神色对他说:
“瘦多了,可怜的猪!你的身上出现了皱纹和浮肿,真可惜啊!”
“那,那太好了。”猪说,“使你们感到更惊奇的事,还在后头呢。”
他眨了眨眼睛,压低嗓门说:
“顺便问一句,请你看一看,我的头上……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有东西长出来……好像小凤头。”
“没有,什么都没有……”
“啊,这倒奇怪了。”猪说,“那么我的尾羽呢,你们看到了吗?”
“你指的可能是你的尾巴吧?对了,它是拖在后面的,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像一个开瓶塞用的螺丝起子呢!”
“啊,这倒奇怪了……也许体育运动还做得不够……不然就是吃得还太多……我自己再检查一下,你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