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渚燃犀的典故

  晋代的大臣温峤生性聪敏,有胆有识,博学多才。

  有一次,他乘船来到牛渚矶(在今安徽当涂县长江边)。江水湍急,不时地翻腾着浪花,带来江底的浑水,激起一个个漩涡。温峤恐怕发生意外,急忙嘱咐驶船的人小心谨慎从事。

  牛渚矶过往的舟船很少,到了夜间更漆黑寂静。温峤的船上点起了几盏灯笼,照着水面。江水哗哗地拍打船帮,有的人已经睡着了。

  温峤在船舱内的灯下读书,突然听到一阵奇妙的音乐声,声音悦耳,若隐若现。

  “牛渚矶人迹稀少,哪里来的音乐声?莫不是哪家官船路过此地,奏乐助兴?”温峤觉得音乐声来得奇怪,就披了件衣服走出船舱。

  这时,仆人迎过来,说:

  “老爷,您听见音乐声了吗?好奇怪呀!”

  温峤向远处望去,四野漆黑一片。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水相接,融为一体,也没有别的船只路过停留。好像偌大的天地间只有他们的船上点着几盏忽明忽灭的灯。

  “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温峤忖度着、思索着。忽然他想起人们传说水下有鬼怪,“是不是水底发出的声音?”

  想到这里温峤打了一个寒战,急忙侧耳细听。果然,音乐声是从水下传来的。江水很深,无法测量。

  由于好奇,温峤命人点燃犀牛角,向水面照去。犀牛角很耐燃,火焰旺盛,顷刻间船四周亮如白昼。

  一会儿,听见“呼”的一声,从水中窜出一个水怪,青面撩牙,十分可怕。人们惊恐万分,急忙向船舱逃去。这时,又从水中钻出许多鬼怪,奇形怪状,神态不一。有的头上长角,有的浑身青绿,有的龇牙咧嘴,有的嗷嗷怪叫,有的手执兵器,有的乘着马车,穿戴红衣帽。

  这些鬼怪跳到船上,冲向拿犀牛角的家人,奋力将灯火扑灭,然后又跳到水中。水面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人们都被刚才的情景惊吓住了,纷纷挤进船舱。经过半夜的折腾,温峤很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见有个人来到他身边,对他说:

  “我与你在人鬼两个不同的世界,你为什么点燃犀角来照呢?我今天特来向你索命。”

  温峤惊叫一声醒来,原来是一场梦。他回想梦中的情景以及夜晚发生的怪事,惊恐万分,心生厌恶之情。第二天就病倒了,不久就死了。

  后来,“牛渚燃犀”这个典故,用来形容鬼神怪异之事,或指洞烛之类的事物。(丁双双)

  《晋书·温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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