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破胆

  1、神秘的古镇小孩

  有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我没有计算过,有多少次回老家去过,我知道,一次!在此之前就一次而已!

  春节的时候,妈妈说要我们回老家去一次,我和柳叶都很兴奋。柳叶说妈妈你呢?妈妈说我就在家看着房子吧你们三个回去就行了!

  哦!哦!回老家去罗!来自:鬼故事

  回老家去罗!柳叶一高兴,就抱着红鱼的胳膊欢呼起来!

  红鱼叫萧红鱼,她是我的女朋友!一个被我妹妹柳叶称之为有特异功能的美丽的神仙姐姐一样的女孩!

  红鱼笑了笑,也很兴奋地望着我们,看样子她早就对被我描绘得仙境一样的我的老家仰慕已久了。

  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就那么一次,而且那时侯我和柳叶都还小,但印象却是如此的深刻。

  我的老家在距离省城大约六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小山村和湖南交界,村子的后面是巍巍的大山,一条长年流水不断的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小河的两岸长满了垂柳,风吹过来的时候,柳枝儿就象美女们柔软的手臂轻轻地抚摩着,婀娜着,抹在颈脖上说不出的舒服。

  小山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绿柳庄!

  妈妈说,你们回去看看水叔吧,水叔已经老了。

  水叔。

  水叔是我爹我妈的水叔!

  在我爹去世的那一年,我们回去了一次,我记得我妈妈喊他水叔,我似乎还记得大家都喊他水叔,连水叔的娘好象也叫他水叔,就似乎水叔是他的名字一样,我记得那时侯还只有五、六岁的柳叶也喊他水叔,水叔听了就高兴地笑,就乐呵呵地答应着摸摸我们的头,水叔的手很粗糙,扎得我的耳朵都有些痛了,但我们都没有说。因为妈妈说水叔会讲故事的,我们就一直等着水叔讲故事我们听。

  水叔老了吗?

  那他还会讲故事么?

  从省城坐了大约五个小时的直快车到了古城县,再从古城县城坐公共汽车到福宝乡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在福宝乡那有些阴暗的扬着灰尘的街道上下车的时候,一个穿着很朴素但很干净的十多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他说,你们是柳浪哥哥和柳叶姐姐吗?说着就用那大大的怯怯的眼睛望着我和红鱼。

  我是,我是,我才是柳叶姐姐!

  柳叶背着红鱼姐姐送给她的红色旅行小包挤到我们前面。

  那个比柳叶矮不了一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小声嘀咕着说,怪不得爸爸说柳叶姐姐是个洋娃娃呢!这时候我才看见他身后也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从他哥哥的背后转出来,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们,我感觉到有一丝凉风从后背吹了过来。

  水叔呢?来自:鬼故事

  水叔怎么没有来接我们呀?柳叶好奇地问。也难怪,我们来之前还和水叔通过电话的他说一定来接我们的,水叔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苍老和遥远!

  水叔死了!

  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突然齐声说。就象小时侯老师要我们一起背课文一样整齐地说道!

  他们的神态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其中那个小女孩拿起柳叶给她的香蕉就吃,我似乎看见她嘴巴一下张了很大,连香蕉皮一块儿整个往嘴巴里一塞就吞了下去。

  这时候,红鱼在旁边拉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来。

  只见铃铛叮当,一架牛车从那边悠悠地走了过来,牛车上一个老人在高兴地喊—蛋蛋,柳叶!蛋蛋,柳叶!

  哦,那不是水叔是谁?

  我连忙答应着又回过头,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柳叶正弯着腰嘴巴里说我拿话梅和果冻你们吃!然后她到处看了看说那两个小孩呢?

  红鱼连忙一把抱住她说,那两个小调皮跑了!

  夜色渐渐地笼罩了这个偏远山区的小镇。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2、漆黑的夜晚

  牛车叮当!来自:鬼故事

  坐在牛车的后面,我更加希望刚才的一切最好只是一个幻觉或者是一个梦了。

  天色更暗了,远处的大山黑压压的象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随时都准备要扑过来,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回是回不去的,小镇上似乎没有旅馆客店之类的,即使有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去住。何况我们还有水叔在,有一头喷着鼻头的大水牛在前面走着,叮当叮当的铃声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就象刚才柳叶已经给了那两个小孩儿香蕉又给他们拿话梅果冻一样的真实。

  我和红鱼让柳叶坐在中间,红鱼用手挽着柳叶,我的一只胳膊从红鱼的肩膀上挽过去,红鱼的左手抱着我的腰,一丝儿温暖和勇猛之气从我心中升起。我挺了挺胸部,我再一次想着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或是幻觉罢!

  但是这时候我听见柳叶说,水叔水叔你家那两个小孩呢?

  我感到牛车陡然一震又恢复了常态,水叔回过头来满脸惊异地说,什么小孩?哪里来的小孩?

  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有些吓人。

  水叔死了—那两个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一起响起来。

  水叔真的死了吗?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坐在牛车前面叫做水叔的这个背影,只见他扬起鞭来,一挥手,叭的一声,绳鞭在夜色中响得如此的清晰。

  红鱼看了我一眼,连忙打岔说,没有啦,那是街上两个小孩在捣乱啦。又说,哎呀柳叶你快闻一下,谁家在煎鱼呢好香呀!

  柳叶抽了几下鼻子,也说,哎呀哎呀真的是煎鱼罗!水叔水叔我要吃鱼!

  水叔似乎发现了什么怪异,也接着我们说起鱼来,还说过两天带我们去钓鱼,把柳叶诱得直吧嗒嘴巴。

  牛车叮当,水叔大声地吆喝了一声,那条健壮的牛儿跑了起来,乡间的小路上叮当叮当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起来。

  仿佛是很漫长的一段路,我和红鱼紧紧地把柳叶抱在中间,似乎怕一松手之间柳叶就会不见了一样。黑暗中我感受着红鱼身上传来的淡雅的香味,要是没有刚才在街上一阵幻觉般的经历,我真希望这星月暗淡的夜路再长一些。红鱼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甜甜的呼吸吹着我的耳垂,我手上使了使劲,红鱼用她的小碎牙轻轻咬了我一下。

  这原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呀!但愿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黑暗中水叔说到了。来自:鬼故事

  有些迷糊了的我们睁开了眼睛。旁山的一个小村子,几户人家的屋里似乎有一些灯光散落出来,空气中有一些稻草和牛粪的味道。

  到了吗?快进屋快进屋!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跟着一个老女人提着一盏马灯出现在我们面前。对了,这一定是水叔的嫂子高婆婆了!妈妈说过的我们回去就住在高婆婆家里。

  高婆婆脸上的皱纹超出了我的想象,记得我有一次在成都看过的摄影展,她看起来就象那影展中的一个人物,但是那个婆婆是笑着的,而高婆婆看起来则面无表情,好象我们就不该来的一样。

  但水叔却是极端的热情的。这使得我们稍稍开心了一些。

  在昏黄的油灯之下,我拿出妈妈给水叔还有给高婆婆一家的衣服面料等东西,柳叶一直就在东装西望的找着什么,红鱼没有说话,她把柳叶的一只手抓住站在我的旁边。

  水叔过来说,坐吧坐吧就坐床上暖和一些,老婆子快做饭孩子们一定都饿了!

  这么一说我们才真的感觉肚子咕咕地叫了,柳叶说饿死了饿死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这时候我才有空好好地打量一下房间,我们进来时经过一间堂屋,堂屋的里面似乎摆着一个神龛,有一丝儿淡淡的香火味道,我们现在坐的是一间正房,正房有几张柳木大椅子,就象太师椅一样的那种,还有几条宽宽的长板凳,靠里面又有一道门,门上有一块已经看不出花色的布帘,布帘一边挂在一枚钉子上,高婆婆面无表情地拿着马灯在那布帘下穿来穿去。

  红鱼挽着柳叶坐在大床上,那张大床上面的被子枕头显然刚刚清洗过不久,虽然简单朴实,也还算干净。

  水叔坐在旁边和我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去灶间帮忙去了,我们听到外屋传来用刀或斧子砍剁什么的声音,再一会儿,一些腊肉腊鱼的香气便传了过来,诱得我们嘴里的谗虫直望外爬。

  我正在和红鱼说话,突然我注意到柳叶总是在往门外看,我回头看了一下,门外是堂屋,堂屋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我和红鱼对望了一下,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农村山角落里没有电,就是不方便!

  高婆婆突然在我的身后说着,吓了我一跳。柳叶说,婆婆婆婆村里的人都睡了吗?

  都睡了都睡了早就都睡了!来自:鬼故事

  高婆婆喃喃地说,那神情就似乎是说—都死了都死了早就都死了一样。我注意听了一下,果然外面没有了一点声音,连鸡鸣狗叫的声息都没有一点,静,出奇的静,静得让人心慌的感觉。只有厨房里锅铲碰着铁锅的声音传来。

  那你们家有孩子吗?

  柳叶又突然问道。然后她又探头去望外面,似乎门口有谁在和她捉迷藏一样。她的脸上还在笑,是那种知道什么秘密又故意不说的孩子神态!

  这--,我发现高婆婆的脸色似乎突然一变,眼睛里亮了一下,她说—

  有呀!你们,还有你们的妈妈爸爸,不都是我的孩子吗?

  她说得很慢,但是这句原本亲热的话在我听起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多了一盏马灯和一盏油灯,屋里显得亮了一些,但还是影影幢幢的。水叔和高婆婆说他们都吃过了就在一旁看着我们吃。桌子上一般腊鱼一盘腊肉一盘象是野山鸡一样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盘粉丝,一盘油炸过的豆腐块,再就是三碗用大豆做的面条一样的主食,中间卧了两个荷包蛋,还有一点点香菜叶儿在上面,柳叶说好香呀好香呀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我和红鱼对望了一眼,我们看见水叔和高婆婆重重的影子在墙上闪烁着望着我们,禁不起诱惑,也拿起筷子大吃起来,说实话高婆婆做的饭菜还真好吃!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我转达了妈妈对水叔和高婆婆的问候,水叔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又一会儿,柳叶就睡着了。高婆婆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安排我们睡。她叫我睡里屋,柳叶和红鱼睡外屋,我们就答应了。等他们走后,我把里屋的铺盖卷出来,把那几条宽宽的长凳一拼,就谁在红鱼和柳叶的床边,红鱼说,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轻轻地嘘了一下,红鱼连忙不说话了,她一手挽着睡熟了的柳叶一边睁大了眼睛和我一起屏住呼吸悄悄地听。

  外面似乎有人在轻轻地说着什么,但一会儿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夜!静悄悄的夜,静得没有一丝儿声息,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睡着了一般!

  我有些后悔起来,也许我们就不应该回老家来的。

  但是,既然妈妈叫我们回来看看,她说水叔老了,再不回去看看他以后说不定就看不到了。而且有一直很大胆很疼我们的水叔和对我们赞不绝口喜欢有加的高婆婆和一样善良淳朴的乡亲们,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我听着柳叶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有些迷糊起来。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来自:鬼故事

  我吓了一跳,正要大喊,另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原来是红鱼。原来她一直也没有睡。

  我睁大了眼睛到处看。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轻轻地喊—

  --柳叶!--柳叶!

  我的头发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那个声音喊了一会儿,我听到柳叶似乎翻了一下身。

  我连忙冒着胆子用脚踢了一下椅,吱呀一声,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窗外,雨似乎越来越大了。鬼故事

  间或还有一道闪电,这个季节里也会有闪电吗?

  惨白惨白的亮光,惨白惨白的黑夜,惨白惨白的恍惚的脸,惨白惨白的世界!

  火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了,站在门边的影子越来越浓越来越重起来,风呜咽着,豆大的雨点击打着大地,大地似乎在战栗。妈妈呀!救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呀?

  水生又过来了,他的脑袋依旧歪吊在脖子上,他手中的柴刀举了起来,他过来了,一步步地跨了过来。

  两个孩子过来了,他们怪异地笑着过来了。

  水叔和高婆婆过来了,他们默默地过来。

  长发的小纹过来了,她冷冷地飘过来。

  他们过来了,他们都过来了。

  我双手抓起地上尚未烧完的柴棒乱挥乱舞,面前的影子被我冲了个稀巴烂,但是耳边凄厉的哭叫声却大了起来。我突然把手里的火棒一扔,分别抓住柳叶和红鱼的手,冲进了暴雨之中。

  天还没有亮。鬼故事

  在微弱的光亮和闪电之中,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一条并不宽广的土路向后山跑去,后面,他们一起怪叫着飘了过来,和我们只有几步之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高婆婆和水叔和吊死鬼小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别跑,别跑,你们跑不掉的柳叶我们一起玩吧!

  突然间我们停了下来,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在闪电的光亮之中,只见左右两边各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土路,水生好象给我说过要往左边跑的,但是,现在我还敢相信水生吗,后面的呜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仿佛都已经看到小纹那流着血的冷冷的眼睛和长长的舌头……

  我们该往左边还是右边呢?……

  3、美丽的绿柳庄

  到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天终于亮了,当我听到一声公鸡喔喔的鸣叫的时候我起码可以确信的是,我们所待的还是一个有生命的世界,这使得我差不多有一种恍若尘世的感觉,我注意了一下红鱼,她向我笑了笑眨了几下美丽的大眼睛,看起来她精神也不怎么样。只有柳叶,一早上就见她在外边喊哥哥哥哥红鱼姐姐快来看呀,好美呀!

  我连忙随着她的声音来到门外。

  呵!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昨天晚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现在看来也许是我们太累了心绪不宁罢了。柳叶和红鱼不由得欢呼起来!

  --哦!--哦!好美哟!来自:鬼故事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在我们的面前延伸而去,在两旁婀娜的垂柳掩映之下仿佛无穷无尽的连到天边,春风似乎格外的亲睐这个偏远孤僻的小山村,刚刚吐绿的柳枝儿上一个个嫩嫩的小叶子就向孩子鲜嫩的指尖,寒春的露水扑闪扑闪着摇摇欲坠,阳光从那山边的树缝里钻进来,在水面上留下一线一线一道一道的金斑,一群鸭子突然的嘎嘎叫着从柳枝掩映的水中排列着行军一样出来,一时间打破了水面的宁静……

  我不由得也赞美起这浑然天成的美景来,但是由于昨天晚上的奇怪叫声使得我无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我悄悄叫红鱼跟紧柳叶,然后我便四下地打量起来。绿柳庄真的是名副其实,放眼望去几乎能见到的植物都是杨柳,整个村庄都被大大小小的柳树所包围着,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这种说法,柳树属阴,最易归结邪气,所以一般在柳树较多的地方人们会栽上一些桃树,因为桃树正好属阳,可以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道士驱鬼时要拿着桃木剑了。但是,放眼周围,竟是没有一株桃花,也怪不得绿柳庄的人会越来越少的了,除了一些搬了出去的人家外,我数了一下,整个村子似乎只有八九户人,几个中老年人出出进进的也没有说话,他们看到我们三人好象有一些诧异,我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子。这使得我更加的警觉和惊悚起来。

  4、水叔死了?

  太阳从山边慢慢地爬上来。

  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开始冒烟了,几只小鸡小狗在屋前屋后跑来跑去的,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我回到屋里洗脸洗口,走进堂屋时我发现有些不对,但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又一时间说不出来,高婆婆已经开始做饭了,她看到我说小哥儿你什么时候走呀?我奇怪高婆婆怎么问这样的话,按道理我们从那么远的城里来应该说多要我们住一段时间才是,我看她这样问就说明天明天,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柳叶还要去上学罗!高婆婆又说柳叶柳叶,柳叶是不是清明节前后生的呀?我吓一跳,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高婆婆不说话,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头做饭去了。我洗完口就问高婆婆怎么村里没有看到小孩子呀?高婆婆用她那闪着异样光辉的眼看着我说—都死了都死了,有条件的都搬走了,留下我们这些的就该死了罗!她说这些话时似乎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我哦哦了几声连忙问怎么会都死了!

  高婆婆的回答更加让我惊恐无比!

  她说,她竟然说—连水叔都死了!!!

  啊!我几乎要夺路而逃了。但是,在那一刻我的脚竟然一步都移动不了了,我说,我分明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水叔,水叔,水叔,你是说水叔也死了吗?他,他,他是怎么死的?昨,昨,昨天晚上他……

  他是吓死的!

  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高婆婆接过去说道,我感觉她的声音好象不是从她的口里传出来的一样!

  我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火房(厨房)的门口探出头来。

  啊!水叔!

  我感觉到眼前金光一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我一下子扑到高婆婆的身上,我说鬼呀!高婆婆咯咯怪笑着说,你看看我是什么!我一回头,发现高婆婆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她的眼角流出红红的血来。我说水叔水叔我是柳浪我是蛋蛋呀!

  哈哈哈哈!

  水叔怪笑一声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你是六月六生的,柳叶是清明节生的,你们刚好和我的两个孩子同月份出生,要是你们两个去那边,我的两个孩子就可以早点投胎回来了!

  嘻嘻!嘻嘻!来自:鬼故事

  我听到两个小孩的声音笑着说—我们可以投胎回来罗我们可以投胎回来罗!

  我再一看,门口挤进两个小孩子来!

  却不是昨天晚上那集市上的两个小孩是谁!

  我一时魂飞魄散,我用尽力气大喊:柳叶红鱼快跑呀!快跑呀!

  我看到高婆婆那长长的红色舌头已经伸到我的脸上,凉凉的,腥腥的……

  我要吃!我要吃!

  我听到那两个小孩说!

  5、水生

  --我要吃,我要吃!我听到柳叶的声音说。我感觉有人从旁边撞我几下,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我看见红鱼在旁边说,起来吃饭了,你怎么回来洗口又睡着了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我连忙说柳叶呢?柳叶呢?

  我在这里吃红薯罗!好好吃的红心红薯呀!柳叶在桌子边剥着红薯说。

  不行!我们得离开这里。我起身对她们说。

  哥呀!怎么刚来就要走呀?妈妈说我们可以玩三四天的嘛,这里好美呀是不是呀红鱼姐姐?

  我悄悄掐了一下大腿,生痛生痛的!看来这会儿我是没有做梦的,我不好给柳叶说什么,我甚至感觉到柳叶的神态都有一些怪异!

  这时候,高婆婆端着两个盛菜的大碗走了近来,她说,她笑着说怎么了?刚来就想回去了吗?不行不行,那一定要多住几天才行,说完望了我一眼,我感觉到她的舌头真的有些红,我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舌头都似乎有一些红!

  我惊恐的神态似乎让高婆婆不悦,我不敢说了,心里想等一会儿再想办法带着她们溜掉!

  吃饭的时候,柳叶说水叔呢?水叔怎么不来吃饭呀?

  高婆婆一边殷勤地给我们夹菜一边淡淡地说,他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罗!

  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说水叔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正想着的时候,只见门口人影一晃,一个人端着一个大大的土碗出现在我们面前,却不是昨晚接我们的水叔是谁?

  水—叔!柳叶高兴地说!

  水--叔!我惊恐地说!来自:鬼故事

  水--叔!红鱼不知情地说!

  高婆婆说,水生,快来吃饭,吃了饭带他们去划船玩,蛋哥儿说要回去罗,看你能不能多留他们玩几天?

  什么?水生!他叫水生,那水叔呢?我们三个一起问道!

  趁柳叶回头去拿东西的时候,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惧之心,抓起一根带火的柴棒向他们挥了过去,只见火光闪耀之中,我手中的柴火棒从它们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没有感到一点着力之处,但是火棒穿过去后,它们的影子一样的身体又立即重合了,而且都以一种邪恶的讥讽的夸张而又恶毒的眼光看着我们,在柳叶回过头后那两个小孩子一齐又说—你看你看天都亮了,我们去划船吧?

  柳叶笑着回答说,是呀是呀天都亮了,哥哥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划船吧?

  大颗的汗滴从我额头冒出来,我这才发现我的全身早就汗湿了。看来这些东西自己并不一定能够把我们怎样,但是它们通过一种奇怪的语言或者是怪异方式来魅惑我们来达到让我们杀死对方甚至于象水生一样杀死自己的目的。假如再耗下去,第一个是水生,现在是柳叶,下一个就是红鱼或是我自己了,假如柳叶红鱼一样地被它们魅惑了,难道我一样也要杀死她们再杀死我自己吗?想到这里我感觉到浑身发冷起来,我回头看了一下拉住柳叶的红鱼,我看到他们都看着我,柳叶刚刚说完话,她们似乎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候,又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旁边墙角传来一些响动,那个早就撞得象一堆烂泥一样的水生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天啦!他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脖子依旧那样歪吊在肩膀的一侧,眼睛大睁着不知道是在看着哪里,右手的弯刀支撑了一下墙角慢慢地就站了起来。

  啊!

  我和红鱼倒吸一口冷气,红鱼一把抱住柳叶说看着姐姐看着姐姐!

  水生用他那歪着的眼睛看了我们一下,又看了它们一下,然后走道门边去,他看着后面的水叔说大哥大哥你也回来了,二哥他们都好吗?水叔不说话,他那生前风趣幽默的嘴巴紧紧地闭着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个完全的局外人一样。

  水生回过头来,他默默地看着我们,然后,他挪动了脚步,向着我们走了过来,他右手的柴刀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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