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檀入广告

  死亡两次

  学校里出了一桩怪事。

  有个女生在学校门口突然割腕自杀了,那个地方人来人往,按理说自杀肯定是未遂的。当时有几个学生手忙脚乱地上去抢救,谁知道拿过手臂才发现,这个女生是用刀片沿着动脉竖着划开的,根本捂不住喷涌而出的血。看来,她是下了决心要死。

  结果在救护车来之前她就咽气了,当她弥留之际,竟然喃喃地对周围的人说:“身体好冷,好冷啊……你们谁有暖贴?给我贴一片吧。真想贴一片春日牌暖贴,那是我用过的最好的暖贴了,等我死了,一定要给我烧几片春日牌暖贴,求你了……”

  “坑爹啊!”任榕看完这篇报道,忍不住咆哮起来,“尼玛春日牌说了两遍啊有木有?遗言还植入广告啊有木有?谁会跑学校门口自杀,尼玛明显是作秀啊有木有?拿命打广告,太下血本了,我靠!”

  我从地上拾起被他踩了两脚的报纸,掸了掸:“反正这事儿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是真的就见鬼了,我看肯定是报社收了人家的钱才故意这么做来吸引眼球的!”

  我摇摇头:“还真不是,因为那天抢救她的人里就有我。”回忆起那女生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死状,作为亲历者的我真不觉得还能笑出来。说起来,我从小就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别人大惊小怪的事对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这么离谱的事对于我来说也是十足的咄咄怪事。

  “聂多俊,你是当事人,你感觉这事是怎么回事?那女生是被催眠了吗?”

  “别丢人现眼了,催眠哪有这么大功能!就算催眠者再怎么命令,被催眠者也不可能做出违背自己道德和伤害自己性命的事!”

  “上网查查吧,我觉得和这个春日公司脱不了干系。”他说着上了百度,开始搜索,这一次百度的反应意外的慢,两秒钟后网页上出现了关于“春日”、“自杀女生”这两个关键词的上万条搜索结果,着实让我们吃惊不小。

  任榕挨个点开,有关于春日公司被警方调查的新闻,也有网友的热议。他喃喃地说:“这暖贴太灵异了,改天我们也买一片吧!”

  “你看你自己不就中招了,不管原因是什么,这公司肯定在打广告,而且他们做得相当成功!”

  “聂多俊,你见过鬼,你说会不会是鬼附身?”

  听到这个词我打了个激灵,沉思片刻,说:“也许吧!”

  这时张昌娄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肩上挎着那土里土气的包,边往里走还边打电话:“嗯,这事就这样,你放手去办好了……没关系,赞助的问题再想办法,肯定有人愿意的……”

  我们都缄了口,眼睛随着他移动。张昌娄是一个小社团的会长,手下管着几个人,自我膨胀得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渐渐在寝室里开始对我们颐指气使,惹得我们三人都极讨厌他。

  几天前这尖锐的矛盾爆发了,是我带的头,把睡着的他用被子捂住,三人上去拳打脚踢。事后他哭着说要去找辅导员,我们三人统一口风说都没打他,他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件事的影响之一就是他再也不和我们说话了,他居然天真地想用冷战来抗议,谁稀罕和他说话,想起这事儿我就在心里暗叫一声:“太爽了!”

  张昌娄进来后从抽屉取出热得快,手里拿着它自言自语地准备烧水,当我看见他手中的电线时猛然想到一个细节。那天我抱着那个女孩的时候,恍惚看见她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青印,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

  原来如此,好歹毒!

  我拍拍任榕:“我知道原因了,那个女孩她死过两次!”

  搜索

  其实我认识那个女孩,历史系的洪瑶,一个挺胆小内向的姑娘,大一的时候在寝室联谊会上我们见过。

  提起这件事,任榕恍然大悟:“是她啊,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你刚刚看照片为什么没发现?”我随口问了句。

  “啊?这个……我没注意。”是不是我多心了?任榕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转眼就恢复了正常,“聂多俊,这事儿太邪门了,肯定是鬼干的吧?”

  “肯定有鬼,但不可能是鬼干的,我们来查查看。”

  任榕打了个哆嗦:“别去管这种事了,太邪乎了。”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让开,我要用电脑。”

  我跟他解释关于搜索网页的一个常识,我们平时都用百度,却不知道百度为什么把有的网页放前面,有的网页放后面。第一是钱,百度收费排名,谁给的钱多就把谁放在前面,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比如当你用百度找到腾讯公司的首页时,腾讯公司是要为你的这次搜索付钱的!第二是点击率,越受关注的网页排名越靠前,比如你搜索“火”,第一条就是“火影忍者”,没办法,关注度太高了。

  任榕听得一愣一愣的:“聂多俊,你咋知道这些?”

  “以前我为了赚钱帮一个传媒公司发过软文广告,一条一分钱,赤裸裸的血汗钱啊!”

  “但你说的这些东西有帮助吗?”

  “当然有,如果这起死亡有人策划,谁获利最大?”

  “卖暖贴的公司。”

  “然也!”

  我输入关键词,不出所料,排名第一的就是那家公司的首页,我点击进入,开始找我想要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

  “幕后策划者,你想啊,如果有这个人存在,公司赚到上亿点击率的时候,他虽然会拿到很大一笔报酬,但却始终是默默无闻的。如果他想再做一笔生意,就需要有人关注他。矛盾来了,大家只会把目光集中到公司身上,谁会知道他呢?”

  “是啊,这还真是问题。”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我点开一个链接,跳出的东西正是我要找的:把自己的宣传网页挂到公司的首页上!

  弹出的网页是一个网络新闻推广的代理,自负地写着:用你最想不到的方式赢来亿万注目!至于具体内容却语焉不详,只有业内人士才心知肚明他是干什么的。

  我加了最下方的联系QQ,一分钟之后,对方加我为好友,网名叫“招魂幡”。我发过去一句话:请问你是代理广告的?

  对方简短地回答:是!

  我看了看他的IP,是国外的,明显用了代理IP。我试探地问他:什么样的广告?我们能面谈吗?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说:可以!然后不明不白地弹出视频。

  我和任榕对望一眼,点了接受,视频里一片黑,模模糊糊有个影子,我们凑近了看——那影子竟是张男人的脸,像发现我们在看他,那个男人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这时我猛然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个很夸张的伤口,我们吓得大叫。

  那人关了视频,发过来一句威胁的话:“小子,你以为我看不见你IP?穷学生别瞎搀和,小心要你的命!”

  我心跳加速地问任榕:“看见没?吓死我了!”

  任榕面色苍白:“我什么也没看见啊,我是被你的叫声吓到的!”

  任榕什么也没看见,难道说刚刚的那一幕是真的鬼魂所为?

  消失的尸体

  我小的时候和奶奶一起住,感情很好。奶奶去世之后,我守在灵前哭了很久,结果眼睛失明了。后来我突然听见奶奶对我说:“宝贝别哭了,奶奶要走了。”一夜过后,我又奇迹般地复明了。

  从此之后,我偶尔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猜这双眼大概是奶奶给我的。

  那家伙威胁了我之后,任榕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再调查了,我口头上答应了,主要是因为实在没线索可调查,我也只好作罢。

  一天晚上我和任榕在球场上玩球,他有事先走了,十点多我估计寝室要关门了就准备往回走。这时我却看到球场旁边的空地上有个白乎乎的影子,悠悠荡荡地飘着。

  又见鬼了?我心想,但看那白影的样子不像是个人形,倒像是一面小旗。我壮着胆子走上去,才发现那是一面招魂幡,用一根竹子插在地上,在夜风里静悄悄地舞动着。

  走到近前我才发现,下面躺着一个人,吓得我手中的球掉在地上,一弹一跳地向那个人移动过去,像被什么吸引过去一般。

  “该死!”我快步上前捉住球,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人脸上蒙着一块布,上面用浓重的墨水写着“魂兮来倚”,这个人的头前是一只被放干了血的公鸡。

  不会这么巧碰见命案现场了吧?我小心地挑开他脸上的布,借着球场方向射来的微弱的光,看见了他的脸。不敢相信,这个人竟是同寝室的张昌娄!

  我摸了摸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皮肤已经凉得吓人,像一块冰。我对他本没有好感,这点同学们都是知道的,加上上次暴打张昌娄的事件,如果传出去估计很容易就会怀疑到我身上吧!

  我颤抖着摸出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按110,手指抖得不听使唤,连个1都按不着。一个人撞在我身上,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我捂着脑袋,还没看见来者长相,就听见他大叫一声:“好啊,你杀人了!”

  撞我的人是个男生,我想解释,他伸着两只手边退边说:“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报警的!”

  “见你的鬼,你哪只眼看我杀人了?”当时我穿着汗衫,抱着篮球,满身大汗,怎么看也不像刚刚杀过人。

  他上下打量我,又看了看后面的尸体:“不是你?我们报警吧!”

  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坐在有灯光的地方等待,男孩叫葛文,社会系学生。他跟我讨论起这桩命案,说会不会和前几天的怪事有关,我猛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跑。

  再看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招魂幡也不见了,只有那只死鸡还在地上。他随后赶来,大惊小怪地叫:“诈尸啦!”

  “怎么会?”我连忙进小树林里找,哪里都没有张昌娄的影子,四周只有黑漆漆的树干,像个牢笼。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回过头,我看见张昌娄惨白的脸近在咫尺,吓得我毛骨悚然。他阴森森地说:“别管闲事!”

  一束光打来,他像被冲淡的影子一样消失无踪,我听见脚步声,提着灯的警察向我走来,带路的是葛文。

  “是他先发现的,我也看见了,明明有尸体!”

  “对,有一具尸体,就在刚刚那地方!”我惊魂未定地说。

  警察用灯在四周照照,地面上什么也没有,他说:“谎报警是违法的知不知道?那里除了死鸡什么也没有,哪来的尸体?”

  我知道这事越说越乱,干脆说自己是看走眼了,道了歉。

  第二天,死去的张昌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先行一步

  次日中午,食堂前面围了很多人,我和任榕挤在其中,看见顶楼上站着张昌娄,正张着双臂,用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的激情一遍遍地喊:“别了,没有《特怖》的世界……《特怖》,非礼一般的感觉,非礼一般的感觉……”

  身边有人在说:“这货疯了,买不到一本叫《特怖》的杂志就要死!”

  话音刚落,张昌娄像个烂西红柿一样摔在地上,血慢慢在身下流淌着,已经等在旁边的记者们拼命地拍照。

  任榕笑嘻嘻地看着,并且用手机全程录了像,他扭头对我说:“太搞了这个……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当然笑不出来,因为我昨晚就目击了张昌娄的死,我知道这个跳楼而死的他分明是被某个恶鬼控制了,更可恨的当然还是背后那个人——不惜拿人命来赚钱的人!

  但这次用常规的手段是帮不上忙的,要挖出这个凶手,我要先毁掉他的生意,拿住他才有胜算。

  现场的记者正在离去,明天早上各大媒体都会报道这次事件,随后理所当然地《特怖》官网的点击飙升,销量暴涨。这个幕后策划者便大把大把地捞钱!所以我必须更快。

  什么东西会使新闻传播得更快,答案只有一个:网络!

  “任榕,把你刚刚拍的东西给我!”我冲他吼道。

  这一天任榕和寝室的另一个成员兴奋得有点不正常:下午的课也不上,挨个寝室拍门,说要请他们吃饭给张昌娄安魂。明明就是在庆祝嘛!

  任榕叫我的时候我说没空,等他们走了,打开电脑,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开始录相。

  “各位网友,你们看完这段视频之后有什么感受:好玩、荒唐、恶搞、或者是好奇?好奇这家公司为什么这么牛,能用死人来打广告……如果你这样想,那么恭喜你,你已经中了招……”

  视频里,我把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呼吁大家不要买那家公司的产品,同时发动人肉搜索,希望有良心的公司能把那个用人命赚钱的幕后黑手公开。

  我把这段视频和任榕拍下的视频接在一起,发到各大视频网站,标签上写了“植入广告”、“遗言”、“特怖”等关键词,怎么让人更容易搜索到,我很清楚。

  不出我所料,到了晚上再看时,点击率已经过千万,很多热心网友口诛笔伐,我的微博也被挤爆了,这件事的意外收获就是让我过了把名人的瘾,太爽了。我发布的视频甚至把那个公司的首页压到了下面,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十点钟时,名叫“招魂幡”的人从QQ上发来消息,他终于肯出面来找我对话了:“算你狠,你居然跑到我搭好的台上去作秀,我饶不了你!”

  “我提醒你弄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再也没法做这种生意了,我会把你的一切都揭发,利用网络!”

  “哈哈,你以为那些小儿科的人肉搜索能找到我?”

  “我能找到你!”

  对方沉默了片刻,发来消息:“别费劲了,我们见见面吧。”

  “好,你说地址。”

  他留下地址,我意外至极,这个人难道和我同一个学校?这时门突然被人撞开,我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伙找上门了,这也太快了。

  进来的人是任榕,他身上都是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问怎么了,任榕一脚踢翻张昌娄的椅子,骂道:“别提了,我们正喝着酒骂着张昌娄的时候,他社团的那几个人突然冲进来打我们。什么人啊这是,跟张昌娄一路货,都该死!”

  “人家尸骨未寒啊,你积点嘴德吧!”

  “屁!”

  我看看时间,那家伙说马上就要见面,现在都十点了,谁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我跟任榕说:“正好,现在给你个打人撒气的机会,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好,走!”他捏着拳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等……我先把微博更新了。”

  谁是凶手

  任榕带了一条板凳腿和一个麻袋,我拿了手电筒,我们约见的地点是操场,这里空旷,如果四周有别人出现的话我们可以立即采取行动。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操场正中央,我拿手电筒照他,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葛文?

  我还不算太惊讶,来的时候我就在想,那天晚上葛文的出现十分可疑,不过这也只是猜想罢了,没想到真让我猜中了。

  “是你!”我们同时说。

  他看见我背后高大威猛的任榕,警戒地说:“为什么带个人来?”

  “你没说不让带啊!”

  “好,算你狠!”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全不像那天晚上的文静模样,看来那些都是伪装。

  “为什么要做这种生意?”我质问道。

  “有钱赚,很多很多钱。”他咧嘴笑。

  “放屁!你这是杀人知不知道?”

  他仰夭大笑,在我身边踱着步,任榕手里的家伙捏紧了。他笑着说:“我杀人了?你哪只眼看见我杀人了?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证人看见她自杀,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我摇头:“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别演戏了,我知道她死了两次,第一次被你用绳子勒死,然后你用那种办法请鬼上身,控制着她表演了一场自杀秀,名利双收!”

  他凛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鬼!那天你打开视频的时候把摄像头对准了黑的地方,不过我却看到了,你屋子里藏着一个鬼,一个男鬼。”

  “那我就不瞒你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去一个山村看到的招鬼方法,那里的巫医能把已死之人叫回来再活一天,后来我拿身上所有的钱贿赂那个巫医,求他告诉我方法,原来他只是请了一个鬼。后来我在那个女孩的尸体上试了一次,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当时我就有了一个想法,用死人来做一次广告,肯定会轰动的,结果我成功了,哈哈!”

  “所以你又杀了张昌娄,拿他做第二次生意,那天被我发现时你还装出贼喊捉贼的模样?”

  “还是那句话,你哪只眼看见我杀人了?”他笑笑。

  “算了,你去公安局说吧。任榕,动手!”突然我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平衡,我被人从后面用麻袋罩了起来,我慌乱地挣扎着:“不是我,是他!”

  任榕一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把我按在地上,我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难怪……难怪这家伙会敢和我见面,原来他还有一个同谋者。

  袋子外面,葛文阴恻恻地说:“我说过我没杀过人!那天我正巧撞见任榕杀了那个女孩,凶手其实是他!”

  我不敢相信地叫道:“怎么可能?任榕,你杀了她,”

  他没有说话,我可以想像他此刻满脸通红的模样。葛文的声音在说:“你的朋友一直喜欢那个女生,苦苦追求了三年,她却说了句‘滚’,所以一怒之下他勒死了她。当时我提出替他处理尸体,他开始怀疑,当第二天他看见女生死在校门口的时候才相信了我!”

  “什么?”我惊讶不已。

  “但这次免费的服务是要代价的,我还需要一具尸体,我这样告诉他,别的没再多说过!后来他通知我已经完成了,就是你们的室友张昌娄,我跑过去准备招鬼,谁想到你出现了。当时我只好从小树林里绕开,为了防止你移动我的招魂幡,冲上去装作发现尸体的样子,其实是为了监督你。还好,在警察来之前招魂仪式已经完成了。”

  难怪……难怪张昌娄死的时候任榕那么开心,因为他已经摆脱了葛文的威胁。

  “聂多俊,你真是太碍事了,要我替你安排一场华丽的自杀秀吗?”他的声音很近,我想此时的他大概正脸贴着我说话。

  任榕从后面把我抱起,他快速地走着,我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儿去,吓得拼命挣扎。

  这时不知从哪儿响起了人声鼎沸的呼喊声,我掉在地上,连忙用手揭开麻袋,看见一大帮人正在操场上追打任榕和葛文。

  怎么个情况?我眨着眼。

  一个学生跑过来,我认识他,是张昌娄社团里的成员,他说:“学长,我们刚刚看见更新的微博,你说你要去见真凶了,所以我们拼命地找你,还好找到了,真是太危险了!”

  看到眼前这壮观的人群,我傻傻地笑了:网络红人还有这么个好处啊!尾声

  两人被警察带走时,我像带小弟一样带着一群粉丝,牛气哄哄地对葛文说:“你输了!”

  “我输了吗?”葛文的眼角绽开笑意,“你错了,我赢了!这件事一旦曝光,我的名气会比你更大,现在的世界,只要有了名就什么都有了,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揭发我。”

  我很佩服他戴着手铐还能这么安慰自己:“好吧,你出名了,去牢里出名吧!”

  “我杀人了吗?判刑的会是任榕,不是我!教唆罪只判三年到十年,我赚到的钱足够请最好的律师,三年后我就会出来,然后写书,赚钱,在万人瞩目下活着。你出名我出名,公司赚钱,这叫多赢。”他潇洒地挥挥手,然后被警察按着脑袋押进车里。

  我被这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人愿意出这种烂名!这么说的话,他也许真赢了……等等!

  警察关上车门的一瞬,我看见一个淡淡的白影进了警车,那张脸我认识,就是葛文请来为他赚钱的鬼魂。

  警车关上后.我看见葛文的脸突然惊恐地贴到玻璃上,无声地冲我喊叫着。

  你出名我出名,公司赚钱,多赢吗……同学,你好像把鬼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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