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分辛苦一分才

　　告别了老爱因斯坦和小爱因斯坦，机器人姑娘问小丢丢道：“你还想拜访谁？”

　　“我想……”小丢丢抓了抓头皮，说道：“我想去拜访一个是独生子女的大得不得了的大科学家。”

　　“是独生子女的大得不得了的大科学家？”小丢丢提出的要求，机器人姑娘一时竟答不上来。

　　“最好是中国人！”小丢丢又补充了这么个条件。

　　这下子，更难啦：第一，必须是独生子女；第二，必须是中国人。

　　到哪里去找呢？

　　机器人姑娘去打电话，请“大电脑”替她查找。“大电脑”是个了不起的电脑，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万能博士”，是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收的“百科全书”。

　　只一秒钟，“大电脑”就告诉机器人姑娘：“请你到5018房间。”

　　机器人姑娘说了声“谢谢”，挂上电话，就领着小丢丢沿长长的走廊，朝5018房间走去。5018房间就在五楼。没一会儿，就到了。

　　机器人姑娘一按门铃，从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请进！”

　　小丢丢一听是中国话，非常高兴。心想，这一次用不着机器人姑娘翻译了。

　　小丢丢走进了房间，见到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手中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他戴着一副紫色边框的眼镜，看见小丢丢进来，挺高兴，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这时，小丢丢发觉，老爷爷的脚有点跛，走路不大方便。

　　小丢丢来到他的跟前，深深一鞠躬，“华老爷爷好！”

　　原来，小丢丢看见过这位老爷爷的照片，知道他是中国大得不得了的大数学家华罗庚教授。

　　华老爷爷很喜欢孩子，让小丢丢坐在他对面的一张藤椅上，问道：“您叫什么名字？”

　　“小丢丢。”

　　“几岁啦？”

　　“五岁……”

　　“五岁长这么高？”

　　“五岁加两岁！刚才，我的话没说完呢！”

　　哈哈，哈哈，大数学家遇上这么一位调皮的小数学家，不由得大笑起来。

　　“华老爷爷，你是独生子？”

　　“是的，除了我之外，我的兄弟姐妹等于0。”这一回，用不着解释什么叫“独生子女”，华老爷爷就听懂了，而且用数学语言答复了小丢丢的问题。

　　“喔，跟我一样——我也是独生子。”

　　“我是在1910年出生的。那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四十岁了。”

　　“你小时候皮不皮？”

　　“挺皮的。我的父亲开杂货铺。店堂里有一排柜台。小时候，我把柜台当成鞍马，跳来跳去，蹦上蹦下。我也喜欢看戏。有一次，散戏以后，我一直跟在一个扮演菩萨的演员后边。走着，走着，走到没人的地方，那位‘菩萨’脱掉了戏装，拿掉了面具，嗬，原来他是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儿——我感到有趣极了！”

　　“华老爷爷，你的脚不好，小时候怎么能跳来蹦去的呢？”

　　“我呀，小时候，脚挺好的，走起路来格登格登，跟你一样。不过，我们家很穷，十五岁那年，我念到初中毕业，家里就没钱让我上高中了。我只好在家里帮爸爸开杂货店。二十岁的时候，我得了一场很厉害的病——伤寒病，我发高烧，说胡话。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等我病好下床的时候，发觉左脚不听使唤，成了一个跛子。”

　　“华老爷爷，你才初中毕业，是怎么成为大数学家的呢？”

　　“我呀，靠自学。白天，我帮爸爸记帐，做生意，晚上我点起油灯，在店堂里看数学书。我的学问，是自学得来的。”

　　“你干吗点油灯，不点日光灯？”

　　“那时候，我们那里没电灯。”

　　“喔，你是在油灯下面学习，成为大数学家的。华老爷爷，我长大了，也想当科学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窍门？”

　　华老爷爷拿起笔，给小丢丢写了十四个字：

　　埋头苦干是第一

　　一分辛苦一分才

　　小丢丢小心地收好华老爷爷送给他的题词。尽管小丢丢平时丢三落四，这次，他把华老爷爷的题词当成宝贝，放进衣袋之后，还特地扣上衣袋的钮扣。

　　这时，华老爷爷看了一下手表，站了起来，对小丢丢说：“我该开会去了。”

　　小丢丢也站了起来，向华老爷爷告别。

　　“对了，你刚才说，你长大了，也想当科学家。你跟我来，一起开会去！”华老爷爷抚摸着小丢丢的脑袋，这么说道。

　　小丢丢和机器人姑娘一左一右，扶着华老爷爷，离开了5018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