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学家每周工作七天;
助手之二被电老虎追赶;
麻雀和鹦鹉;
伟人和小人
两位助手比看见五角飞碟还吃惊地看着昔日他们顶礼膜拜的导师。
“如果让你再结一次婚,你最想和谁成亲?”贝塔又回到了高精尖的问题上。
动物学家满脸通红。
他说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红灯亮。电击。
他又说了一个名字。红灯又亮。又电击。
动物学家不敢说了。
电击。
他实在忍受不了电击,终于说出一个令两位助手瞠目结舌的名字。
绿灯亮。
“这人是谁?”贝塔问助手之一。
“我……的……未婚妻……”助手之一羞愤交加。
动物学家无地自容。其实,往日他花在研究动物身上的精力还不及他花在研究助手未婚妻身上的精力的十分之一。他一天起码有10个小时在琢磨那姑娘,还是周七工作日。
“你可够损的,你和她有关系了?”贝塔往深里问。
“没有!没有!”动物学家不停地摆手。
绿灯亮。
他说的是实话。
助手之一稍稍松了口气,本来他已担心未婚妻不是原装的了。
“你把同她结婚纳入你的生活计划了?”贝塔觉得特过瘾。
‘没有没有……”动物学家矢口否认。
绿灯又亮。
“那你想干什么?”贝塔大喝一声。
“……我……”
“快招!”贝塔催促。
“我……我……就是在脑子里瞎想她……”动物学家认定自己今生今世再也不能见助手之一了。
“我明白了,在你的想像世界里,你早已和她结婚了,是吗?”贝塔厌恶地看着动物学家,他觉得他很脏。
动物学家承认。
“依我看,动物和人类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动物看上别人的配偶,就去竞争。而人类看上了别人的配偶,就在脑子里瞎想。”贝塔又有新发现。
动物学家和助手们洗耳恭听贝塔训示,他们清楚自己是地球上惟一被老鼠拘禁的人类成员。
贝塔不想再审动物学家了,他觉得恶心,他知道如果再这样问下去,保准动物学家在脑子里不光只和助手之一的未婚妻结过婚。
“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贝塔对助手之二说,他对助手之一的未婚妻被老师惦念表示同情,给他一个反思的时间。
“都干过什么坏事?”贝塔劈头便问。
“……”助手之二不知所措。
“捡最坏的说。”
“写论文时,抄袭别人的……”
红灯亮。电击。
“不是最坏的,再说!”贝塔知道为什么有好多人爱当法官了。法官的含义就是把自己的坏藏起来,把别人的坏暴露出来。
“有一次,坐公共汽车的人特别多,一位……小姐……挨着我……”
“冬天还是夏天?”
“夏天……我……”
红灯亮。电击。
“还不是最坏的,再交代!”贝塔回头看看五角飞碟,舒克伸出头翘大拇指。
皮皮鲁已经同舒克联系上了,他和鲁西西在家收听现场直播。
助手之二慌了,他真的记不清自己干过的最坏的事了。
他像一个被猛虎追杀的人,力图躲避电击的袭击:
“我捡到过一个钱包,把钱花了……”
电击。
“我不爱我的女朋友,可为了得到她的父母的权势,我假装爱她……还……”
电击。
“我诬陷过一个人……”
电击。
“我希望我的老师……早……死……”
电击。
动物学家希望电击死这个助手。
当贝塔认定如果再电击下去,助手之二必死无疑时,他放了他。
“轮到你了。”贝塔对助手之一说。
助手之一麻木地看着贝塔。
“你研究了多少年动物?”
“7年。”
“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动物研究动物。”
“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麻雀。”
“为什么?”
“不在笼子里生存,不苟且偷安。”
“你最讨厌什么动物?”
“鹦鹉。”
“为什么?”
“只会重复别人的话。”
“你过去怎么看你的这位老师?”
“伟人。”
“现在怎么看?”
“小人。”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伟人往往是小人。”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
“不想和人打交道。”
“如果下辈子当什么让你选择,你当人还是当动物?”
“不想还有下辈子。”
助手之一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
“你对今天的遭遇有什么感觉?”
“天外有天。做事一定要留有余地。”
贝塔看出助手之一醒悟了不少。自己的未婚妻被自己的老师惦记,再傻的人也会醒悟。
“该返航了。”皮皮鲁指示舒克。
舒克让舒利告诉贝塔。
“你对他还有什么说的吗?”贝塔问受害者。
“以后做事别太恶,尤其是不要使用武力对待别的生命。”舒利告诫三位研究动物的人。
三个人使劲几点头。那诚恳劲儿使人相信往后他们对苍蝇都会彬彬有礼。
“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贝塔临走甩下一句话。
三个人抢着点头效忠。
贝塔和舒利钻进五角飞碟。
动物学家和弟子用全新的眼光看他们眼前的动物。
五角飞碟升到空中,故意在三个人头上绕了一圈儿,然后撞碎了另一块玻璃,飞到窗外。
整个儿一个地球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