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关注你

  神秘的关注

  大学生活如此无聊,以至于大部分学生每天都会上微博,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到处找人聊天,填补日子的空虚。楚晓晨也是如此。

  这天晚上,楚晓晨又一次打开微博,页面上显示:有新人关注了你,她很兴奋地点击,却没有发现那个新人。她叹着气退回了主页面,那条“有新人关注你”的提醒再一次出现了。她反复点击了几次,都不能找到那个关注自己的新人。她有些诧异了,向寝室里其他女生抱怨起来。

  与楚晓晨对床的崔玉锦开起了玩笑:“哈哈,这是个挺浪漫的事儿。也许有个电脑黑客暗恋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你的注意。”

  这本来只是个玩笑,却引起了寝室里最漂亮的女生艾娇的不满。艾娇各方面都很一般,但是长得很漂亮。在她心中,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配得到男生的暗恋,于是她用不悦的语气说:“大惊小怪,我才不信有人会暗恋楚晓晨。她只会读书,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最后,寝室里最正直的段丽丽打破了僵局:“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可能就是微博页面出了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于是,几个女生不再说话,继续扎进网络世界里。然而不知为什么,楚晓晨看着页面上那条“关注”的提醒,总感觉心里不太舒服,仿佛有人在背后默默地关注她。楚晓晨拍了拍脑袋,决定上床睡觉,她可不想为这种事情浪费太多的精力,她是成绩非常好的优等生,主观上学习是第一位。

  这天晚上,楚晓晨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直在做题,各门学科都有。她费力地写啊写,手都写痛了,但是老师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指着她做过的题说:“不对,这些题都做得不对。”一种压抑感顿时凝聚在楚晓晨的心头,她又费力地继续写。她感觉到旁边还有一个学生,已经得意地交了卷子。楚晓晨想看看那个人是谁,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头来。她面前的题本越来越高,像山一样压了下来……

  在极度压抑之中,楚晓晨满头大汗地醒过来。从小到大,成绩优异的她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梦,这太奇怪了。突然,她感觉到有一道微光透过寝室的门射了进来,然后又缓缓地消失了。也就是说,刚刚门打开了,又关上了。楚晓晨坐起来仔细地看着寝室里另外三张床,黑暗中看不清是谁出去了。

  无论是谁,脚步声都不会那么轻吧?居然轻得听不到。

  楚晓晨一头栽倒,继续睡去。

  连续的噩梦

  如果不是因为微博事件,也许这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这天晚上,艾娇突然叫了起来:“哎呀,我也出现这种情况了!我的微博提醒我,有新人关注了我,但是我看不见他。”

  楚晓晨急忙跑过来看,果然,艾娇遇到的情况和她一样。

  此时,漂亮的艾娇得意起来,她抚着头发甜美地说:“我猜啊,一定是有人暗恋我,而且那个人是个计算机高手,用这种方式来默默关注我,想引起我的注意,真浪漫啊!”

  其他三个女生恶心极了,只能皱着眉头看着漂亮的艾娇继续自恋。她站起来换了一件时尚的裙子,一边照镜子一边说:“那个人会是谁呢?我猜一定是方诚杨。他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会主席,人长得帅气又聪明,只有他才能想出这么好的方法来追我。”想到这里,艾娇居然主动给方诚杨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有美女相约,方诚杨没有拒绝的理由,不一会儿,艾娇就翩然离开了。

  艾娇走了,寝室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崔玉锦也叫了起来:“奇怪了,我的微博也出问题了!楚晓晨你快来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

  楚晓晨过去一看,崔玉锦的微博也出现了偷偷关注她的神秘人。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意识到这并不是“暗恋”那么简单,只有艾娇那种脑子笨的女生才会把一切都往浪漫上扯。思维敏捷的楚晓晨,在心里悄悄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呢?以此类推,接下来段丽丽的微博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但是,段丽丽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入夜,楚晓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正在迷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人被扼住了脖子,发出了痛苦的呼救,在某个瞬间,这声音甚至像是在垂死挣扎。

  楚晓晨猛地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她确定了声音:是崔玉锦发出的。此时,崔玉锦正蜷缩在高档羽毛被子里,脸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只手正在艰难地抓挠着墙壁。

  “崔玉锦,你怎么了?”楚晓晨关切地问。

  几声呼唤之后,崔玉锦终于醒来,她的脸色苍白,眼角还带着泪:“楚晓晨,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家破产了。”

  破产了?这对于崔玉锦来说,应当是很严重的吧?因为崔玉锦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最值得炫耀的就是家境非常优越,是标准的“富二代”。

  此时,崔玉锦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梦见爸妈出了大事,钱全都被没收了。我家的豪宅也变成了大坟墓,阴森可怕。更重要的是,灾难的自始至终,我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冷笑着,我们家的钱也全都归她了。我想看清她的脸,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正在崔玉锦讲述的时候,寝室里又传出艰难的呼吸声。这一次是艾娇,她漂亮的脸蛋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乌黑的长发在枕头上凌乱地散布着。

  楚晓晨和崔玉锦急忙把艾娇也叫醒,这个漂亮的女孩一睁眼就大叫:“太可怕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在艾娇的梦里,她被破了相。她梦见自己被下了一个什么诅咒,从那之后,她的肤色越来越黑,眼睛越来越小,身材越来越胖,完全向丑陋的方向发展。无论她怎么化妆,都不能挽回这悲惨的局面。同时,艾娇还说出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在这个梦里,似乎有个人一直在冷眼旁观。她眼睁睁地看着我变丑,还开心地大笑着。”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楚晓晨、崔玉锦、艾娇三个人的微博都被一个神秘的人偷偷地关注了。同时,这三个女生都做了可怕的梦,在梦里,她们最引以为豪的东西被夺走,非常痛苦。

  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梦里都有一个旁观者,神秘的旁观者。

  而这个旁观者是谁呢?

  三个女生的目光突然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段丽丽的床上,她们这才发现段丽丽的床是空的,段丽丽已经不知不觉地出去了。

  这太奇怪了,段丽丽是个非常平凡的女孩,从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

  她这么晚出门,到底是为什么呢?

  噩梦成真

  三天之后,就是月考。楚晓晨遇到了她平生最大的挫折,她面对着卷子上那些熟悉的题目,居然一个也做不出来。她拼命地拍着脑袋,试图唤回自己往昔的智慧,但是那些题目依旧像天书一般横在她的面前,她落笔只写了一两个字,就卡住了。汗从楚晓晨全身的毛孔里渗了出来,她感觉到面前的卷子在一点点地增高,最后变成了山,沉重地向她压来。一向被评为优等生的楚晓晨终于承受不住,尖叫了一声,昏倒在地上。

  就在失去知觉的瞬间,楚晓晨感觉到身边有个人站了起来,骄傲地交了卷子。

  考试完全失败了,楚晓晨以身体不适为由,整天躲在寝室。这天中午,楚晓晨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她面前,艾娇正像以往一样梳妆打扮。但是,镜子里艾娇的脸却不再是那天仙般的样子,她的皮肤变黄了,用多少粉底都盖不住。她的眼皮开始发肿,引以为豪的大眼睛因此而变得小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艾娇从裙子里伸出的胳膊腿儿都变粗了,她的体型不再苗条了。

  楚晓晨诧异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最近几天的失意,楚晓晨居然没有好好观察一下艾娇,居然没有发现仙女般的艾娇已经变成这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艾娇显然也发现了楚晓晨异样的目光,她哭起来了,原来漂亮的樱桃小嘴咧得老大。她说:“楚晓晨,你也发现了是不是?你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发生了好多事。这些天我的皮肤越变越黑,而且快速胖了起来,连我的五官,好像都在变形……方诚杨和我分手了,以前追我的那些男生也不太愿意联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

  楚晓晨觉得艾娇很惨,她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在这个时候,寝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了,门外站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崔玉锦。她全身都在颤抖,用绝望的语气说:“楚晓晨,我完了。”

  费了好大力气,楚晓晨和艾娇才问明白崔玉锦的事情。原来,崔玉锦家突然失窃,所有的财产在一夜之间奇迹般地被洗劫一空,连银行里的钱都不知所踪。崔玉锦的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崔玉锦的爸爸因为财产中有黑色收入,也不敢报警。一个富有的家庭,就这样垮了。

  崔玉锦喃喃地说:“现在,我家真像一个巨大的坟墓一样,阴森森的。我梦里的情景,居然成真了。”

  这种话让楚晓晨像中电一般颤抖起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崔玉锦、艾娇,在微博被人关注之后,噩梦全都成真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三个女生一筹莫展的时候,段丽丽哼着小曲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段丽丽看上去又精神又漂亮,身上的衣服也是她从来不敢想的高档货。

  更重要的是,楚晓晨想起了一件事:这次考试,段丽丽是第一名。

  我们要知道真相

  想得到别人的优点吗?郡就用“背后关注”吧!

  屏幕上显示了这样一行字,让楚晓晨等三个女生的眼里差点冒出血来。

  崔玉锦把这个帖子好好地解释了一下:“这是一种诡异的关注方式,通过网络进行传播。你点击了‘关注’,虽然不会发现关注你的人,但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会被吸纳掉。说白了,咱们三个人都优秀的地方,已经通过那个可恶的微博,被吸纳掉了。”

  “那吸到什么地方了?”艾娇尖叫道。

  楚晓晨和崔玉锦都不说话,但是她们的目光都落到了段丽丽的空书桌前。段丽丽不在寝室,她今天去约会了。事实上,段丽丽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约会,因为她越来越漂亮,手里的钱也多了起来。至于成绩,那更是一路上升。

  楚晓晨、崔玉锦、艾娇,三个女生的优点都不约而同地汇集到了段丽丽的身上,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晚上十二点,段丽丽正哼着小曲往宿舍走,她最近的心情太好了,好得让她忽略了身边所有人的情况,包括楚晓晨等人的变化。

  段丽丽相信,这个时候室友们都应该睡了,于是她悄悄地推开了寝室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在六月是不该有的。正在段丽丽发愣的时候,她感觉到有只冰冷的手抓着了她的脚踝。

  段丽丽低下头,一张苍白的脸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有一张咧开的嘴,一口涎水似流非流。脸的主人看到段丽丽,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她傻乎乎地笑着:“吃……吃糖……”

  段丽丽终于认出来了,面前这个傻子居然就是一向聪明的楚晓晨。段丽丽尖叫着跺脚,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楚晓晨的手。楚晓晨把口水全都蹭到了段丽丽的脚踝上,吓得段丽丽拖着楚晓晨就往屋里跑。

  突然,段丽丽的头撞上了什么东西,她仰起头,居然看到了一双晃晃荡荡的脚。顺着脚看上去,崔玉锦正吊在天花板上,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张青紫色的脸上吐出一尺来长的舌头,发白的眼珠正盯着段丽丽的脸。

  崔玉锦吊死了!段丽丽猛然想起,这些天似乎崔玉锦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崔玉锦。不过此时此刻,惊恐远远大于愧疚,段丽丽猛踩了一下楚晓晨的手,挣扎之后拼命往寝室外边跑。

  “吱呀——”到门口的时候,寝室的门居然自动打开了。走廊灯光幽幽泛蓝,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在段丽丽的视线里。那脸已经发肿了,每一道口子上都在流血。

  “你……你是艾娇?”段丽丽颤抖着问。

  艾娇点点头:“我很丑是不是?”

  “不是……不是……”段丽丽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艾娇呆滞地看着段丽丽:“段丽丽,你害得我们好惨啊。你为了让自己变得完美,居然用了‘背后关注’的损招儿。现在好了,楚晓晨傻了,崔玉锦死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艾娇话音刚落,天花板上吊着的崔玉锦突然直挺挺地蹦了下来,然后猛地扑向了段丽丽。趴在地上的楚晓晨,也张开大嘴咬向了段丽丽的脚踝。

  恐惧让段丽丽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用尽全身力量大叫道:“不是我,我也被‘背后关注’了……”

  迷雾重重

  几分钟之后,事情又出现了新的谜团。

  楚晓晨等人的惨状自然是装出来的,但是在她们的逼迫下,还是有了新的收获。段丽丽打开了自己的微博,在她的电脑上也出现了神秘人的关注。也就是说,段丽丽和她们是一样的。

  “那么,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噩梦?”崔玉锦追问。

  “有。”段丽丽点点头,“我最近总是梦见有人杀我。太可怕了,我死了之后似乎还有知觉,我能够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在旁观,还在冷笑。’

  “那你每天晚上都不在,千什么去了?”楚晓晨又指出了一个疑点。

  段丽丽叹了一口气:“最近我交了男朋友,就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会主席方诚杨。因为方诚杨以前和艾娇交往过,所以我不敢说出来,只能每天晚上偷偷去。”

  “不对。”楚晓晨说,“你为什么越来越漂亮?为什么最近零用钱多起来?为什么你的成绩也越来越好?”

  段丽丽无奈地说:“你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会变漂亮的吗?我刚交了男朋友,自然会多打扮一些了。至于零用钱,那全是方诚杨给我的。他还天天帮我补习功课,他可是学生会主席,成绩超好。”

  楚晓晨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段丽丽并不是神秘人,甚至有可能,她也是“背后关注”的受害者之一。不过,段丽丽这么平凡,背后关注的神秘人,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几个女生各怀心事地上床睡觉了。

  次日,心惊肉跳的段丽丽又去找方诚杨,她本想把昨晚的事情说给方诚杨听,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用了婉转的方法:“计算机的世界是不是很神秘?你们能用网络传播一些巫术或者蛊术什么的吗?”

  方诚杨笑了:“那都是小说里写的。计算机是一门科学,怎么能传播迷信昵!”

  “哦……”段丽丽失望地点点头,“可是最近我们寝室的人都遇见了奇怪的事情。我总是觉得,微博似乎能传播什么神秘的东西。”

  听到“微博”两个字,方诚杨突然紧张起来,他看看四周无人,于是压低了声音说:“其实,关于‘微博’还真有一个神秘的传说,我是身为学生会主席才知道的。”

  两年前,计算机系来了一个家境优越的女生,她的口袋里有大把的零花钱,但是她从来都不快乐。因为她的父母只给她钱,却从不问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在这种缺少爱的环境下,女生的心越来越阴暗,她觉得身边的每个女生都有特长,都比她幸福。妒忌像野兽的牙齿一般啮咬着她的心,她在极度的痛苦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然而,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她的灵魂总在学校里徘徊,并且通过各种方式来吸纳别人的优点,以满足自己妒忌的心。其中,她最擅长的就是用“背后关注”的方式,任何一个有“微博”的人,都有可能中招。

  方诚杨关切地说:“你要小心,如果微博里出现了神秘的关注,就可能中招了。她会吸纳你最有优势的东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我有什么优点呢?”段丽丽诧异地问。

  “你的优点有很多啊。”方诚杨笑了,“比如,你非常有活力,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无可奈何花落去

  故事的后期发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最近这段时间,楚晓晨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难受,她已经不能正常地思考,脑海里总是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至于书本,她早就看不进去了,老师讲的内容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书。再后来,闲遐的时候楚晓晨总是蹲在地上画小人,一个一个,并且对着那些小人发出了傻笑,口水滴在小人身上。

  这种情况太可怕了,楚晓晨的父母急忙把她接去医院,医生却表示无能为力:“她的大脑在迅速萎缩,智力也在飞速下降。现在她的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孩子的程度,我们也没有办法。”

  楚晓晨实在是太惨了,但是艾娇却没有工夫管她。这段时间她越来越胖,就算她克制自己只喝冷水,身体都会像气球一样不断地膨胀。对这个曾经貌美如花的女孩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几次找到崔玉锦,想向富有的崔玉锦借钱整容,但是崔玉锦却哭丧着脸说:“艾娇,我家的事你不知道吗?我们破产了,没钱了。”

  艾娇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眼看着自己由蝴蝶变成毛毛虫,被以往爱慕她的男生们鄙视。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早晨,艾娇收拾了一个小行李包,默默地离开了大学。她想趁着自己还没有丑到极限的时候,快点离开同学的视线,以求得给大家留下一个不算太恶心的形象。

  至于崔玉锦,她天天都不在寝室里。有同学说,崔玉锦正在为家里失窃的事情奔波。

  寝室里现在只有段丽丽一个人,她依旧在谈恋爱,但是看着室友们的悲剧下场,她心里一片凄凉。同样都是被“背后关注”的人,段丽丽的生活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更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看上了自己什么优点。

  她在背后关注你

  午夜时分,段丽丽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正在摸索着自己的脸,她急忙睁开眼睛,正迎上了崔玉锦苍白的脸。

  “崔玉锦,你怎么回来了?你父母的事情办好了?”段丽丽关切地问。

  崔玉锦长叹了一口气,黑暗里,她的脸反射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白光。她说:“其实我根本没想替他们办事,他们只知道给我零花钱,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死?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什么?”段丽丽猛地坐了起来,她隐约想起了方诚杨讲的那个故事。崔玉锦也是个富家小姐,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崔玉锦笑了:“是不是方诚杨给你讲过我的故事了?他当然会给你讲,因为如果没有他的配合,事情就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段丽丽,你也被‘关注’了,对吗?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优点,我……我很平凡。”段丽丽结结巴巴地说。

  “不,你有优点,而且你的优点对我很重要。”崔玉锦突然笑了起来,“你充满活力,身上充满生命的气息。我需要你的生命,这对我太重要了。”

  段丽丽的思路完全理清了:自始至终,崔玉锦一直在演戏。她就是那个神秘的人,一直在背后关注着室友们,夺去了她们的智慧和美貌。现在崔玉锦又来取段丽丽的命了。

  念及于此,段丽丽猛地从床上扑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根本动不了。

  崔玉锦幽幽地笑了,她舔了下嘴唇,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品尝这鲜活的生命。

  崔玉锦一直很妒忌,妒忌身边的所有人,她们都有优点,她们都很幸福。

  现在,崔玉锦要用她们的优点和幸福,来填满自己空虚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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