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
- 2014-03-08 14:48
- 玛雅神话
- 作者:小编
- 来源:网络
(一)
威名显赫的古塔维特,住在穆伊斯卡城,他是当地印第安诸部落中最强大的首领。邻近的许多部族首领都臣服于他。这些部落都是出于对他的极度尊敬而自愿俯首称臣的,因为古特维特出身高贵,德行超群,而且深孚众望。
在他众多的妻妾当中,有一位是他最宠爱的,她不仅出身名门而且美艳绝伦。不过,由于他的过分宠信和骄纵,又从未对她采取应用的严厉防范措施,她背弃了丈夫的恩爱而与她丈夫的一位亲信私通上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妻子不贞的流言四起,传到了古塔维特的耳中。他想尽办法终于把好夫淫妇当场抓获。按照惯例,古特维塔处死了那个奸夫,可是对于他的爱妻,却没有加以惩罚。
自此以后,在所有印第安举行的各种集会上,都会唱上一首歌,述说古塔维特的妻子是如何背弃丈夫的。这首歌不仅在宫中,而且在他管辖的所有部族里都被广为传唱。部族的首领就这样教训所有的女人,并惩办对自己不贞的女人的。
古塔维特以此来让自己那位不贞的妻子忍受着屈辱难堪的折磨,使她不得不下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她生下女儿之后不久,她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悄悄地溜出宫廷,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怀抱着女儿,一路往大湖的方向奔去。来到湖边,她把贴身侍女推落湖中,然后自己带着女儿投身入水。
当时,就连住在湖滨小屋的萨满都没有发现这事。等听到水声响,萨满(巫师)立即从小屋奔到湖边时,已经晚了,救她已经不可能了。一位巫师立刻奔向宫中,报告此事。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古塔维特立即赶到湖边。想搭救他的妻女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命令一个最有本领的巫师施下法术,命令他把妻儿从湖底下救出来。
巫师在湖面上点起篝火,然后在火中放几块扁平的石块。当石头烧得通红时,巫师把它投入水中,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他在水中逗留了很久才出来,对古塔维特说他在湖底见到了娘娘和小公主。她们都还健在无恙,尽管巫师一再对她说,她的丈夫想念她,而且答应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永不再提,她还是不愿回来。
“她活着,”巫师说,“住在一个美丽的豪华的宫殿里,比她以前所住的宫殿还要阔气几倍,在她膝旁,蛇神正在休息。娘娘让我转告你,她和蛇神在一起很快活,因为她终于摆脱了不尽的折磨,她永远也不会回到那个令她如此不幸的地方了。她还让我转告你,失去她是你的过错。她会在那个世界里把你的女儿抚育成人,她将成为蛇神的忠实伴侣。”
这时候,古塔维特命令巫师再次潜入水,哪怕给他把女儿带回来也好。于是巫师重新施下法术,潜入湖中,这次他在水中呆了更久,最后随手抱出小公主钻出了水面,可是当他游近岸边时,古塔维特发现他的女儿已经僵死,而且两个眼窝空空的。这时候,巫师对古塔维特说:
“在娘娘耳边休息的蛇神让我转告你,还是把这个小姑娘送回她母亲那里吧,因为他已经把她的灵魂和眼睛取了出来,在我们的这个世界里,没有灵魂和眼睛的孩子,是谁也不会需要的。”
古塔维特明白,这蛇神的旨意,一切的一切都是蛇神设计好了的。他不想违背蛇神给部族带来不幸。他命巫师把小姑娘送回湖里,自个儿回宫去了。他为自己的不幸感到无比的忧伤,尽管她的爱妻曾给他带来痛苦和侮辱,他仍是爱她的。
这件事在穆斯伊卡不迳而走。人们从湖的四面八方涌来,带上祭品投掷在水里,向娘娘祈福,自此之后湖边道路纵横,热闹非凡。因为他们深信,娘娘始终是伟大的古塔维特的妻子,有权赐福和降祸于他们。
(二)
有一户人家,只有一个独生女。爹妈每天都让她到山上去放牧牲畜,因为除她之外,没有人来干这活。多少年过去,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一位漂亮标致的大姑娘了。
有一夭,在一个小山顶上,她遇见了一位英俊的小伙子。
“嫁给我吧。”他对姑娘说,而且热烈地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情。
这个高大、健壮的小伙子打动了她的心,她同意了。
从那以后,他们常常在山坡的密林里约会,如胶似漆。
小伙子时常让她从家里带些面汤来,你喝一口,他喝一口,吃得精光。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小伙子能跑善爬,仿佛满身都是脚。他能贴着地面,把身体拉得很长,他不是人,而是一位蛇神。可是,这有什么呢?在钟情的少女眼里,所见到的只是第一印象中那位体格匀称给她快乐的英俊小伙子。
一次,姑娘对小伙子说:
“咱们快有孩子啦。如果我的爹妈知道了,准会发脾气,还要百般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咱们先商量好,准备把家安在哪里?”
蛇神对她说:
“我住的地方有许多禁忌,最好到你家去。不过,我不能随便出现在你父母面前。你能不能在你家磨房边给我我一个角落。随便一个墙洞,里面塞点擦磨盘的破布就可以了。”
“好,我家磨房那儿正好有块空地。”姑娘说。
“那好吧,你带我去那儿好了。”
“不过,你要到那儿干什么?”
“我就住在那里。”
“怎么可以,那儿太挤了,你会不舒服的。”姑娘有些心疼。
“没关系,我收拾一下,会很舒服的。更何况为了你受点苦也无妨。现在你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是厨房还是放粮食的小屋?”
“在厨房,和我爹妈在一起。”
“你家磨房在哪里?”
“就在放粮食的小屋。”
“那么,如果我到你家,你就得到放粮食的小屋来过夜。”
“爹妈不会让我一个人在那里过夜的。”
“你就对他们说,小偷要来偷谷种,你得守在那里。记住每次磨谷子的时候,都要抓把面粉洒在洞里。我就吃这个,别的什么也不要。别让人看见我,你在墙洞里随便塞块抹布就行了。”
“这么说,你不愿意见我爹妈啦?”
“先等等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不过,你怎么可以住到洞里去呢?那地方很小。”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随你便吧。”
“不过你要带我到那儿去,先把我放在围墙外边,夜里再带我去磨房。”
姑娘等爹妈出门以后,偷偷走进磨房,把墙挖大了些,好让她的蛇神在那儿休息,次日,她又上山到放牧的地方和小伙子幽会。
“我把墙洞挖大了些。”她对蛇神说,“这样可以让你舒服些。”
天黑时分,他俩一起来到姑娘家,姑娘先把情人留在牲口圈里,夜里才把他领进磨房,蛇神当着惊讶不已的姑娘,轻而易举地钻进洞里去了。
“奇怪,”姑娘有些纳闷,“我还以为他没本领钻进去呢!”
当晚,姑娘对爹妈说:
“小偷看上了我们的粮仓了,我得住到那儿去,那里放着一家人的口粮呢。”
爹妈同意了。姑娘把自己的铺盖拿到粮仓里。深夜,蛇神从洞里出来,和她睡在一起。每天,姑娘总是一个人去磨谷子,把面粉偷洒到洞里面。在出门以前,她总是用一块羊皮把洞口蒙好。她的父母谁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个情人。直到他们发现女儿怀孕时,不由得非常吃惊,开始没完没了地盘问她:
“谁是孩子的父亲?”
姑娘总是一声不吭。他们试着单独轮番盘问,她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她的双亲无法可施,谁让他们只有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呢?
分娩的日子到了。阵痛开始以后,姑娘的双亲守在那里,一刻也不敢离开。蛇神无法和自己的情人会面,又没吃的,只好独自搬到野外的洞里去住。
日子多了,蛇神饿得难受,便从姑娘身上吸些精血,把自己调理得肥壮丽光滑,皮肤也红润起来。不过他在钟情的情人眼里,还像以前一样迷人,只是发现他比以前肥了些,更有力了些。
为了不让爹妈发现那挖的蛇洞,姑娘把铺盖堵在了洞口边。
父母从自己的女儿那里一无所知,只好到邻居那里去探听。
“我家闺女不知跟谁怀了孩子,你们有没看到她跟附近什么小伙子有来往?”
“没有,没看到她和谁有来往,”他们说,有人反问她父亲,“你女儿在哪儿过夜。”
“原来跟我们一起住在厨房里,后来搬到粮房去过夜,把铺盖铺在地上。她磨谷子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从没看见有人跟她一起。”
“你们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不愿你们守着她?”
“她说,她不愿意我们看见她分娩时的痛苦。”
这时,有人对老俩口说:
“这事只能靠巫师帮忙才行,我们普通人猜不出来什么道道儿。”
老俩口带着一束古柯叶子来到巫师那里,求他帮自己的女儿消灾解难。
“我们的女儿很不对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巫师问。
“她怀了孩子,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她又不肯讲,已经折腾好几天了,还没生下来。”
巫师从古柯叶子上看出了些眉目,对老俩口说:
“到粮房的地底下找找看,孩子的父亲就在那儿,不过他既不是兽也不是人。”
“那么,他是什么东西?“姑娘的父母吓坏了,“难道是什么妖怪?”
“是位小蛇神,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巫师掐着手指头说。
“造孽,真是造孽。”老人们悲苦万分,“现在可怎么办呀?”
巫师想了想,对姑娘的父亲说:
“好在他的神力已经在你姑娘身上耗得差不多了,把他弄死并不难,只是你的女儿会千方百计的阻拦,最好让她离村子远些。等把她支走,就喊人来,拿上铲子和大木棍,到粮房地下的洞里打死他。但千万要注意,不可以让他爬出洞来,否则,他会施展神力把你们统统缠死的。打死以后,把蛇头割下来,埋到离蛇身很远很深的地下才行。”
“好吧,就这么干。”说完,老俩口就回家准备去了。
他们回去之后立即找了十个强壮的小伙子,准备好棍子和铲子,对他们说:
“明天等我女儿一出门,你们就到我家来,不过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第二天清早,老俩口给姑娘准备好钱和干粮让她到很远的村落里去买些助产的药。
姑娘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她的屋子。
“你们为什么要我走这么远?我不去。”她发着脾气。
“你不去,痛死了也没人管!”她的父母吓唬她。
没办法,姑娘只好乖乖走了。
当人们看着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远山之中时,立即集中到老俩口家中的粮房里。拿着主人分发的古柯叶,祷告完毕,便掀开姑娘的铺盖。
只见那是一个很大很深的洞里,躲着一条蛇,长着人一样的脑袋。一见有人来,立即把胖胖的身体挺得笔直,轻轻地摆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人们一涌而上,挥动棍子和铲子,把蛇剁成几段,把蛇头扔到老远的一个山谷里。从蛇身上的残伤里流出的血浸满了洞穴。
当蛇完全僵死的时候,姑娘回来了。她飞奔到粮屋里,看见洞里满是鲜血,一切便都明白了。
姑娘大喊着:
“你们为什么要打死他,打死我的丈夫,他是孩子的父亲。”
她不停地嚎哭着,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庄。在哭喊声中她又开始阵痛了。这回,她生了,生了一窝小蛇,一窝带着美丽羽毛的小蛇,飞走了。